收斂放肆的態度,恭敬的低下頭去。
不再理會她,宮仲輝跨下主位。“範叔,這事你多費心查查,我去看看那女人!”
宮仲輝跨著比平常還急的步伐,走入止步三個月的東廂房。新房的喜字還沒拆下,蒙塵的硃紅似乎在嘲笑他的假好心。
他煩躁的推開房門,越過外堂,進入內室。
還沒有聽到之前“前輩”的下場,四個丫鬟木頭似的杵在一邊,任由小女孩清亮的哭聲擾人休憩。翠蓮在她旁邊苦勸,靜香一味的搖頭,就是不肯離去。
“全都到房外應侍!”不耐煩她們木然的表情,宮仲輝火大的趕人。
丫鬟如蒙大赦的轟然走個乾淨,靜香聽見他的聲音,雖然收斂了哭聲,堅毅的唇形依然表明不屈。
而既然主人沒走,翠蓮是死也要陪到底。
“大夫的話你也聽到了,她沒事。”
靜香下唇咬了咬,低低泣訴:“我想陪君姨。”
“你的『想』卻會害了她!”
“可是……可是……”
宮仲輝打斷她,仍是就事論事的說道:“你知道她的傷都是因你而起,現在為了她好,你應該把你的『想』放下,首先考慮你的君姨最需要的是什麼?”
靜香轉頭看著躺在床上,動也不動的人形,難以下決定。
她好怕君姨也會和娘一樣,拋下她上天堂去。
“你的存在只會干擾她休息,延緩她的復原,換言之,就是增長她的痛苦。”其實她只要安靜下來就可以了,但是為了某種不知名的私心,他想把所有人都趕出去,只將古湘君留給他一個人獨守。
靜香一咬牙,輕輕的放開手,身影落寞的走出去。
孤寂的身影牽動宮仲輝內心的一處回憶,讓他在尚未控制好自己前就脫口而出:“明早她醒來,見到你沒事,她會更放心。”
垮下的肩膀挺了挺,繼續走出去。
翠蓮瞧了宮仲輝一眼,追上瘦弱的背影。
靜香盼了多久的時機啊!只是父女相會,她卻連一句“爹”都沒能喊出口。
一等房內所有的人都走後,宮仲輝欣然卸下僵冷的面具,讓憂心襲上眼眉。
他坐上床沿,雙眼一瞬不瞬的盯著蒼白的人兒。“你的義氣,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前三個月不是還相安無事嗎?怎麼才在前院和大廳見過了她,就此就讓她的身影在他的心上烙了印?
“你呢?你對我的感覺又是如何?是像洞房夜那時的恐懼,還是你也像我一樣,已能接受彼此?”宮仲輝撫著掌下白玉的臉龐,喃喃自問。
掌下的人兒沉睡依舊,任由深情的告白在屋內迴繞。“你就像你爹誇讚的那般美,只是當初就是因為你的美,讓我一度想抵拒這件婚事。經驗告訴我,天仙的臉下,經常是羅剎般的狠毒。但你的行為卻表現出你比天仙更慈悲的菩薩心腸,這樣的你,毀容的我還配得上嗎?”
“唉!”長長的嘆氣聲在沉寂的房裡更顯悲涼。“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是晌午看見你的義行,還是五日前的大院那一瞥?亦或是根本在洞房夜見著你的那一剎那,就被你勾了魂?要不然,你的第一聲尖叫我就應明白你的意思,又怎會輕易的讓你哄勸,睹上第二次機會的轉身面對你,而後在你的啞然恐懼下,落慌而逃?
我們的想遇似乎是上天特意安排的,不然以你的絕美容顏,怎麼可能這個年紀還待字閨中,尚未許人?我又怎會湊巧的在馬下救了你爹,成就這段姻緣……“醇厚的男音持續迴盪屋裡、樑上、窗欞裡,像一床最輕柔的暖被,覆蓋在阿好的身上,讓她帶著一方好夢,沉浸在幸福的眠夢裡。
*>;*>;*>;三個月的放縱,怎抵得十八年生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