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檢平靜的嗯了一聲,他雖然兩世為人,但對銀子和金錢這些東西始終沒有具體的概念,這就是繼位皇帝和開國皇帝最大的區別了,像是太祖皇帝朱元璋,泥腿子出身,對於錢財看的極重!他朱由檢天生富貴,生下來便過著王爺生活,他只知道簡樸和奢華的區別,對金錢的具體數量,並沒有一個很明確的觀念,在後世當著一個鄉長,也就是鄉下的二把手,管理和使用的資金都極其有限,“多還是少啊?”
王承恩抹了抹汗,“夠多的了!據老奴估計,這裡少說也得是兩個老傢伙四分之一的身家,至少是他們存銀的四分之一到五分之一,這些人的珠寶玉器無法統計,但存銀的數量是有限的!二十一萬兩銀子,這可是咱大明一個富庶的省份,一年的財政收入呢!”
崇禎皇帝朱由檢笑了笑,“看來這兩個人要巴結你的心思是夠有誠意的啊!”
王承恩點頭稱是,“他們這是害怕了!但這樣也說明不了什麼,他們可能也只是當成破財消災!並不能說明,這兩個人是死心塌地的要跟著皇上,很有可能是見機行事,見風轉舵,多給自己留條退路。”
朱由檢本來想問下一步該怎麼辦,但想著問王承恩,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出來,將手指插入自己的前額和帽簷之間,看著眼睛上方那不斷晃動的皇冠上面的龍珠。
王承恩看見皇帝這幅模樣,當然知道皇上在想些什麼,但他始終認為皇帝對他自己的要求過高了一些,事情進展到了這個地步,其實已經很不錯了!現在應該到了下聖旨的時候了!將魏忠賢一黨,明面上面的官員統統一抓!該殺的殺,該流放的流放,不就萬事大吉了?不過,這些話他已經說過不止一次了,此時只能默默的在皇帝身邊陪著。
朱由檢抬起頭來,“大伴!根據曹化淳的分析和許顯純的交代,魏忠賢的銀子最有可能藏在京師之外,又離京師不遠的一處地方,你說,會是什麼地方呢?”
王承恩搖搖頭,“這個範圍也不小,而且當太監的人都將錢財看的極為重要!甚至比命還重要!請恕老奴直言,魏忠賢的銀子,皇上是想不著的,如果不讓他躲過了這陣風頭,他一旦感覺有危險,就是死也不會拿出銀子的,他甚至情願這些銀子都永遠藏在地下!如果放了他,以魏忠賢的手段,和手下的人力!他也會選擇一個隱秘的時機讓人去將那些銀子取出來。所以不管怎麼樣,魏忠賢都不會讓他的銀子有絲毫的閃失!”
朱由檢點點頭,“朕是在想,以魏忠賢這種老太監的貪婪和謹慎,他的存銀不可能是銀票,一定都換成了黃金或者白銀,這些實體了!這麼龐大的數量,估計能堆出個四五層樓高的小山!他要一點點的運過去好辦,但要再想一點點的轉移,就難辦了吧?”
王承恩搖搖頭,“皇上,沒有用,您再怎麼計劃都沒有用,恕老奴直言,不如強行將魏忠賢的親信族人都公開逮捕!全部抓起來拷問,能弄多少銀子算多少銀子!至於魏忠賢本人,您到時候藉著給他整治過的什麼人翻案,讓天下文人和那些文官們討伐他,您要是念著他是故皇帝的寵臣,就將他發往鳳陽守皇陵,終身不得離開皇陵半步,這也就算是將此事了結了?”
朱由檢皺著眉頭,“大伴,你先將銀子都存入內帑,朕再一個人好好的想一想,你的辦法是最直接也是最簡單的,但是無論如何,都能比你那樣多弄些好處的,不能讓魏忠賢的下場這麼簡單!”
王承恩知道無法說服皇帝,好言寬慰皇帝不用太急躁,遇事儘量心平氣和之後,又從密道回到了他宮外的私宅,他必須從正門入宮,這密道是皇帝專用的,他不能用,不然時間久了,別人會引起懷疑。
就在崇禎皇帝朱由檢為了怎麼處置魏忠賢而傷腦筋的時候,剛回到上書房就得到了楊四慶送來的前線戰報,“萬歲爺,建奴大軍撤退了,皇太極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