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我將要帶走的東西整理一番,便開始洗簌。而這時,門外想起了叩門聲。
我去開了門,一看是林大嫂。“小草,給你送早餐來了。”
我有霎那的錯愕,“林大嫂,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林大嫂愣了愣,一絲尷尬劃過她雙眼,但很快便掩飾過去,“我昨晚看到你從村口走路回來。”
“哦……”我將尾音拖長,依然心存疑惑。她家離我這兒有幾十米遠,昨晚我披星戴月,就著手機上微弱的光線深一腳淺一腳的,她怎麼能確定是我呢?而且,時間是晚上九點鐘,村裡人一般都早睡了……
她率先進了我屋內,招呼我道,“你不是不喜歡吃涼的東西嗎?快點過來趁熱吃吧。”
我過去一看,由我喜歡的雜糧拼盤,還炒了碟綠油油的蔬菜,我立刻食指大動。
我咬了口香煎紫芯番薯,口齒不清的道,“林大嫂,以後你別忙著給我做吃的了,我自己能做的。再說了,孟華山的工作不是解決了嗎?”顧峰前天發資訊跟我說已經安排在市政府當個小科員。
林大嫂給我盛了碗小米粥,笑容滿面,“這不是感謝你來了嗎?”
“不,不用,鄉里鄉親的,太客氣就見外了。”
林大嫂卻不以為然,“你好歹是幫了忙的,給你做頓早飯算得了什麼。”
我笑了笑,再搖搖頭。說不過她,只一心一意的吃著東西。
林大嫂看我吃得歡快,也笑了笑。只一會兒,她就坐不住似的,欲言又止。
我也不點破,就等著她開腔。
直到我把一碗粥喝完,她才躊躇的開口,“你爸已經放回來了,你不看看他嗎?”
原來是說這個。我聳聳肩,“看情況吧。”
她似心有不忍,“那天那些債主過來,將他住的破茅屋給翻了個底兒朝天,吃的穿的全搜走了。昨天我拿了一袋米和幾斤菜過去,他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我估摸著是不是病了。”
我用力的咬了咬下唇,狠心道,“那些債主是為他而來,他自找的。”
“可是,唉……”林大嫂想說什麼,卻終歸沒有說出口,只是深深的嘆息。
我突然失去了胃口,把碗碟拿到水井那沖洗。
水泵特別容易壓出井水,上面新裝的橡膠環剪比原來好看。還是陸璃換上去的。那天,我見他那副狼狽樣子,狠狠的嘲笑了他一番……唉,怎麼又想起他了?
“對了,你那男朋友回去了嗎?”林大嫂給我壓水,試探的問。
我幾不可見地點點頭。
一抬頭,便看到一農婦進了大門來。
是村長的老婆,孟千行的母親,王大媽。
她滿臉堆笑,“小草啊,今個兒在家呢?”
敢情這一家人都是笑面虎。
我想起姐姐的事,覺得厭惡又憎恨。但苦於沒有證據,得等姐姐清醒些,或許才有機會報仇。
我不動聲色,虛應了聲,站起身來往屋內走。“林大嫂,我不幫你洗碗了,我忽然想起我要趕飛機。”
我看不到她倆的表情,許是想不通我為何突然變得這麼冷淡,過了好幾秒,她才反應過來,“沒事。”
王大媽卻厚著臉皮跟上來,“喲,你看我來得真不湊巧。小草,你馬上就要走了嗎?能不能先聽大媽我說幾句話?”
我背上揹包,將窗戶關牢,冷著聲音道,“有什麼事兒等我阿公阿婆回來再說吧。”
她笑臉一僵,頓了頓又依舊笑面如花,“這事兒得你幫忙才行呢。”
我淡淡嘲諷道,“您真是太抬舉我了。我一個打工妹有啥能耐?”
她訕訕然,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