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
沒心沒肺的小丸子對那些雞啊鴨啊感到非常新鮮,在大人懷裡抱著也不安分,掙扎著要去追逐,又或者去揪樹葉、摘野花。
小傢伙太過活潑好動,阿公阿婆輪流抱著都累得夠嗆,我只好拿出揹帶,將他背在後背,他哭鬧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年三十早上,村人都在做餃子、包粽子、做點心,電視機裡播放著全國各地關於過年的風俗習慣,年味兒越來越濃。
我卻像丟了魂兒似的,整個人提不起精神來,只好焉焉的跟著姐姐,揹著小丸子到村口的菜園子摘韭菜。
村口東邊有一大片的旱田都種了百合,繞過後山,一直延伸到隔壁村。
我其實回來的當天就看到了,只是我強迫自己閉上眼不看,不想,不聞,不聽。
此時,花香隨著風兒四處飄散,氤氳在空氣中。那一片花海,在雨霧中越發顯得清貴,帶著迷離的氣息。
百合花開,開滿了山丘,思念發酵著蔓延一片海。
我站在籬笆邊上,給姐姐撐著大傘,目光卻眺望著遠方——那個我熟悉的城市的方向。過年了,不知他回佛城了沒有?
風在吹著,風衣傳來“簌簌”的聲響。姐姐說,“我一個人割韭菜就行了,你快回去吧,小心把小丸子給凍感冒了。”
小丸子被裹在小糰子、外面還蓋了一張包被,都背在我身上,哪那麼容易凍得了他?不過,似乎雨下大了,睡熟的小傢伙時不時的在縮一下,不知道是否是雨絲被風吹飄進了後背。我猶豫了下,還是把傘遞給姐姐,我自己再撐開一把傘,往家轉返。
只是,我一轉身,便看到了心裡一直放不下的某人。
也不知他在我身後站了多久,頭髮都溼了。
風將他身上的風衣鼓起,揚起了他桀驁的短髮,露出他幽暗猶如黑晶石一般的墨瞳。
雨越下越大,透著刺骨的冰寒。
他就這樣站著,好像不知道冷一樣,任由著雨水落在他身上。
他眼眸緊緊鎖住我,讓我莫名的……心微微滯了下。
小丸子在我背上像小豬崽一樣拱著,怕是醒了,我怕他尿我身上,我趕緊的垂下眼簾,往家裡趕去。
他也不計較,默默的跟在我身後。
我撇撇嘴,無視身後這個不知到底想要幹嘛的男人,想走快一點,卻頻頻在泥濘小路上打滑。
“小心一點。”他不忘提醒一句。
我卻偏偏像是賭氣一般,加快了腳步。
誰知,我腳下一滑,人往前撲去。
卻沒有跌到底,及時被身後的人給攔腰抱住,可下一秒,他腳下也跟著打滑,我被他帶著往後摔去,重重的壓在他身上,手中的傘也脫了手。
小丸子直接被壓哭了,哭聲震天。
我掙扎了老半天才站起來,陸璃似乎摔得不輕,皺著眉頭,一副隱忍的模樣,似乎沒有起來的意思,卻不忘問我,“沒事吧?”
我心裡亂糟糟的,不想理他,安撫下小丸子,往他的小屁股拍了拍,繼續往前走。
一到家,忙把小丸子給放下來,還好沒有傷著哪裡,只是受了驚嚇,一雙桃花眼淚汪汪的瞅著我,對我無聲的指控。
我的臀部卻隱隱作痛,不難想象,那一摔有多重。某人,應該不會被摔得骨折了吧?我想去看看,又不想拉下臉,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時,卻聽見阿公驚愕的道,“阿璃?你這是怎麼了?快,快進屋,老婆子,快去燒一鍋熱水來。”
我抬眼望出去,面前那泥人般的人不是他還是誰?
☆、123 真的分手
團圓夜,陸璃是跟我們一起過的。陸老爺子有打電話來,本來對陸璃悶聲不吭跑到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