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地問：你們怎麼樣？

我說：我們說服了董伯伯自首了。

田頤敏說：很好，我為你們驕傲，你們做得對，你們都是我的好學生。進來吧，不過輕點兒，這會兒，衛媽媽輸完了液體，剛剛睡著了哩。她沒事兒了。

衛媽媽卻還是被驚醒了，她在問：是不是佳佳回來了？

我們連忙走進去，分別站到衛媽媽病床的兩旁。我看到，衛媽媽的面色比下午那時候，已經好多了。董理佳簡單地告訴衛媽媽，我們已經讓董伯伯向公安和武警自首了，您就放心吧。衛媽媽說：砍腦殼的，他要是真被槍打死了才好哩。董理佳一笑，問：媽媽，您好些了嗎？醫生診斷您是怎麼啦？

衛媽媽說：我已經好多了。我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驚嚇，焦慮所致，都是你爸爸害的，弄得我哪裡還有臉哪。如果不是想到你，佳佳，媽媽哪裡還活得下去呢？真麻煩你田老師了，今天她一直在照料我，還買飯我吃，煎雞蛋……

董理佳抬起頭，對田老師說：田老師，太感謝您了。

田老師說：我沒事，這都是應該做的。理佳，我希望經過這件事，你不僅不會沉淪下去，反而會使自己成熟起來，你會仍然能夠像一個男子漢一樣，勇敢地面對生活，仍然能夠好好學習，保持在班上的學習成績的領先，振作精神迎戰高考，好嗎？

董理佳說：田老師，我會的，不然，我也對不起您一番心意了。

田老師說：班上的同學們會有一些議論，你自己心裡，也會覺得對不起沈老師，這些思想情緒，都希望你能好好地克服。你有信心嗎？

董理佳說：我會的，田老師，您放心吧。

他指著我對衛媽媽說：對了，媽媽，我還沒來得及給您介紹哩，她是我的同學，名叫杜媺，不過，說起來您也很瞭解她哩。您猜猜看，您一定知道她的。

衛媽媽把頭轉向我，握著我的手：杜媺？你是哪家的閨女？

我微笑著說：衛媽媽，我十七年前，是在雲來客棧出生的，出生的時候，我母親難產死了，您還餵我吃了半個月您的奶哩。這麼多年過去了，我才有機會到您面前來，叫您一聲媽媽！衛媽媽，以後，您把我當您的女兒好了。

田老師也大感驚奇：還有這樣的事呵，這可真的都是巧事了。

我不好意思地說：是的，當年我跟董理佳兩個人一起吃衛媽媽哩。你沒見董理佳長這麼瘦？都是因為我搶了他的口糧。

衛媽媽說：孩子，快別這麼說，想當年，我們也是沒辦法，只好把你送給別人收養。想在想起來，我還覺得對不起你哩。我這些年也一直在想，你到哪裡去了呢？長什麼樣子了呢？沒想到，成了這麼一個漂亮的大姑娘呵。

《表演系女生》214

我說：衛媽媽，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當年如果不是您收養我那半個月，我也許都已經夭折了。

田老師說：好。我看你們關係也好，要相互鼓勁，一起考個好大學，為學校爭光。

我說：我們當然會努力的。佳佳，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們都要沉住氣，把書讀好，不辜負田老師的這番心意，好嗎？

我跟董理佳擊了一下掌。

董理佳突然想到什麼，對田老師說：田老師，您知道沈老師他們那邊怎麼樣了？沈老師一定傷心欲絕的。不知道現在他妻子的後事是怎麼處理的，我在想，作為沈老師的學生，我應該去他家裡弔唁；作為我爸爸的兒子，我應該去那裡磕頭謝罪……

我驚訝於董理佳的男兒膽量。是的，遇到這樣的事情，躲是躲不過去的，如果只是迴避，其實良心的負擔終究還是在心裡，且會一日比一日的沉重。我想，不管沈老師夫妻之間如何的矛盾與失望，他們倆總歸是夫妻，而錢醫生也總歸是錢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