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你身邊,要自己小心。這深宮裡不比弒冢樓,太過複雜。有事切莫心慈,到最後反而傷害的會是自己……”突地,又一笑,傾國傾城,“不過,小汐你變了,成熟許多。或許當初囚困你的念頭,的確是一個錯誤。還好,你沒能讓它實現……”
正如來時的悄然無聲,走時也未留下任何線索。她還在因最後的話語心悸,白影就在眼前消失無蹤。
屋外第一縷陽光爬上了窗角,居然在不知不覺間天亮了。
一夜無眠,卻未有太多疲憊。合上手邊的書,打算去弄些水來清洗。起身的剎那,一張折成奇異形狀的紙自她裙襬上掉落。
詫異數秒,疑惑地拾起攤開。工整的隸書體墨跡躍然紙上,熟悉的筆跡,讓辰汐瞬間驚喜萬分,疲憊一掃而空:
【吾已出夜叉管轄地,近日內會趕往天族,勿念。——洛留】
洛他沒事了。而血闌的到訪,其實是為了第一時間讓她知曉這個。感動在胸腔裡滿溢,不覺間陰溼了眼眶……
☆、NO 99
將近三個月,仲裁權杖的下落沒有半點線索,反而身處權力漩渦,自己無望掙脫,就這樣被困住了手腳。翔玠這一招,可比血闌跟朗熠高明許多。倚靠辰汐現在的本事,想要從後宮逃跑,並非只是妄想。計劃得當,或許能夠成功。可惜,牽絆又太多。
自打上次宴會後,翔玠將後宮掌控權扔給了辰汐,曦泉院一改門可羅雀,到訪的者絡繹不絕。絕大數為諂媚奉承而至,少部分是來揀熱鬧看的。
嬅燁幾日也曾來到訪過三四次,多是耀武揚威,炫耀她如何三千寵愛於一身。手段的確令人佩服,可惜卻用錯了挑戰的物件。辰汐壓根就不在乎,對於她那些暗示皆是一臉漠然。原本來挑釁的嬅燁反而碰了一鼻子灰,無趣的拂袖而去。
辰汐只是一笑了之,但求院子清靜。琴雅卻對此憤憤,看不慣她趾高氣揚的嘴臉。對嬅燁態度明顯地牴觸,話語間劍兵戎相見的較量。對此,辰汐只能暗自無奈的嘆氣,她倒是真像給自己攬了個麻煩,明明極力想要掙脫漩渦,卻無能為力。
好在這段日子很快就過去,踏破曦泉院門檻的局面漸漸好轉,餉是人們總算意識到巴結錯了主子,辰汐不過是一介架空的幌子,真正的枕邊人仍舊是能夠呼風喚雨的嬅妃。牆頭草得又轉了回去。
這天午後才過,曦泉院難得清靜。
太陽烤的人身上暖烘烘的。沒有風,樹梢上的鳥兒啾啾細語,忽鳴忽歇。身邊的侍女也不知哪裡去了,獨留下辰汐獨自在花園裡。
百無聊賴,抱了本書窩在假山石頭後的陰涼處,才經過陽光洗禮的石頭仍留著溫度,躺上去讓她有些昏昏欲睡。當上下眼皮開始打架的時候,耳邊隱隱傳來小聲的低語,似是從假山的另一頭傳遞過來。 “你不是在宴會獻舞,接近翔玠的麼?怎麼落得了那人類的隨侍?”
聲音耳熟,一時卻又辯不出。聽著說辭對方是約了琴雅,辰汐心生疑惑,不由得隱去了氣息,打算探知個徹底。
“前因……說來複雜……先不提。事情辦的如何了?我哥他……”
琴雅的聲音稍顯急迫,謹慎地又將音量壓低幾分,近乎耳語。辰汐斷斷續續的辨出一些,後面的幾乎聽不到了。好在來人卻沒那麼在意,僅僅是放小了音量:
“放心吧!我已尋到了你大哥,不出差錯的話,半個月後就是紅月。紅月夜的前一週,翔玠功力最弱,到時候……等你訊號起兵……”
等等,琴雅要刺殺翔玠?!銀眸霍然睜大,詫異於自己聽到的秘密,一時間竟然以為自己聽錯。愣神之際,擱在身上的書滑落,弄出了聲響。
“誰在哪裡?!”
伴隨嬌喝,一抹淡紫晃過眼前,熟悉的粉晶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