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手套了嗎?”
我點點頭,從腰間取出自己的一對白手套。路西法拿過我的右手套,放在琴鍵上,用另一隻手在上面點了一下。一道藍光繞著它轉了一圈,很快消失。
白手套也跟著動起來,音色又由單調變得豐富。
而兩隻手套一黑一白,依依難捨,就像密密麻麻的琴鍵。
路西法看著我,窗外飄零的雪瓣似自他身後落下。
“回不去,是不是因為有人開始反對你了?”
“嗯。”
“是……因為那件事?”
“不。不論我怎麼做,都會有人不滿意的。”
路西法往旁邊挪了些:“過來坐吧,給我說說怎麼回事。”
我遲疑片刻,走到他身邊坐下:“有一丁點兒鬱悶,想想我簡直就是一頭吃苦耐勞的老黃牛。說說是非就算了,他們還把梅丹佐給關起來……有時候真希望自己能創造奇蹟,不讓任何一個人在矛盾與選擇中徘徊,當然,是說說的。那是理想的高度。”
路西法笑:“有理想是好的,可是我偉大的米迦勒殿下,你也真是英雄主義過頭了。這個世界不會允許英雄存在,譜寫歷史的人,都是殺掉英雄的人。”
我說:“其實我覺得英雄的地位並不是很重要,活得開心就好。”
路西法說:“誰會在意你英雄的地位呢?他們在意的是你優越的感覺。”
我愣了愣:“是嗎?”
路西法說:“高者寂寞,耐住寂寞才能更高,越高越寂寞。不是人人都能達到你這樣的高度,所以你永遠不能被所有人理解。”
我笑:“那這世界上最寂寞的人豈不是陛下和神了?”
路西法說:“還沒覺得,我還有很多事要做。”
我說:“嗯,發展魔界,進攻天界,滅了我,滅了耶穌,滅了神,統一三界,把全天下的美人都攬入懷中……這些事都完成以後呢?”
路西法輕笑:“你說得我好像是個除了野心情色就什麼都不知道的大混帳。”
我說:“哦,原來是我誤解。那陛下有什麼打算?”
路西法說:“現在我最心煩的事就是別西卜他們開始不滿了,得想辦法處理。”
我說:“這事我不會道歉,是你先對不起我。說點別的,最大的願望呢。”
路西法說:“那個不可能實現,就不說了。”
我說:“哦。”然後隔了許久,我又問:“陛下酒量很好,昨天怎麼會喝醉?”
路西法忽然回頭:“你看到了?”
我有些發窘:“嗯。”
路西法說:“這段時間力量比較弱,抵抗力都沒以前好了。那我昨天晚上……真失禮。”我說:“沒有關係,人之常情。原來陛下也有力量弱的時候。”
路西法點頭。接著兩人又無語。
鋼琴上的兩隻手套優雅地舞動,很像兩個人伸出手在合奏。
雪花拍打在玻璃窗上,發出冰渣破碎的聲音。
我輕聲說:“陛下……如果你有了孩子,會給他取名叫什麼?”
鋼琴上的手套也彈錯了音。
路西法壓著聲音說:“這才是你想問的,是不是?”
我說:“不,不是。我隨口問的。”
路西法飛快取下鋼琴上的黑手套,戴在左手上,然後把白手套扔到我的手中:“這孩子不能要。”
我慌亂地抬頭:“什麼?”
路西法說:“拿了他。”
我呆坐在原處,又重複了一遍:“路西法,你說什麼?”路西法說:“你想生下來?你瘋了是不是?”我說:“你的意思是,拿了他還有理了?”路西法說:“你有家庭,我也有家庭。你要他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