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置疑,一旦再有玄機定會奔來金夕面前。
“九蓮陣!”
冰婉兒低聲說道,她不諳傳神術,只能趕往二界沛山,開啟九蓮陣依靠那裡的龍息探查凡界的金夕。
李佐承擔起冰婉兒原來的行當,守在沛山再建的木屋外,日日不離,與冰婉兒同樣苦盼著金夕的歸來。
蕭弘忙乎不停,再次率領弟子圍住沛山,不知金夕在搗什麼鬼。
凡界感業寺發生驚變!
仙兒猛然一愣,驚惶掙脫金夕的手。
“師父!”她突然發現自己當真存在於感業寺前,“是夢麼?”她自言自語,一切感識一切舉動都存於心中,她以為是一場夢,或是師父在感化自己。
鸞兒絲毫沒有給她留下印記,就在感業寺的牌匾前,她恢復所有禪念,那來自覺法的教誨,鸞兒的感悟、雕琢和刻化。
你心如玉,不可雕琢,好自空空等待,自有刻化之人,這是覺法對仙兒的訓導。
此時,她已重返仙兒之念。
金夕見狀更是火由心生,尚未來得及與鸞兒道幾句分別之語,她便在王昌等人的搗亂下離開凡界,“呼”一聲揮揚當康神刀,呼瑟而發顫鳴,咬牙切齒一步步走向王昌。
“施主住手,”仙兒匆匆移身金夕面前,面如清水,淡雅無雜,持禪手微出音,“貧尼智仙,佛堂之內生息泱泱,不可妄動殺念,若是砍來,自有智仙代蒼生結束善緣。”
若殺,自願代死。
目光似湖泊,深不可測,卻似在發出命令。
金夕猛然驚愣,知道眼前立著的已經是仙兒,真正的智仙。
王昌一眾驚恐地瞧著金夕,頓時停止喧鬧,惺惺眼睛盯著這一變故,沒想到智仙甘願阻住金夕。
金夕咬牙啟齒,猛然低刀,右腳卻踩踏下去,頓時整個感業寺震盪晃動,彷彿地震一般,足下生出一隻腳印,怒目瞪著王昌。
一群人突然發現金夕的修為如此深厚,再有外面陸續趕來信客,倉皇逃去。
智仙卻毫無動容,依舊淡淡注視著金夕。
“仙尼,告退!”
金夕無比心酸,收回神劍,茫然地抬頭瞧向感業寺的牌匾。
他的內心唏噓不已,雖然與鸞兒依靠在一起,可是十三年未得見,剛剛見到卻是一觸即失。
此時的仙兒已然恢復真身,成為智仙,卻對金夕毫無感知。
他呆呆出神,片刻又苦笑,“時間好長!”
他說的不是傳神感念,而是兩人接觸,手手相牽那一舉動,遠遠多於孤光和燭陰的剎那相聚,相比之下的確長出無數倍。
只是,鸞兒無法再觸。
“金夕,善待婉兒……”
耳邊似乎悠悠然飄來鸞兒清脆甜美又帶有憂愁的聲音,漸漸消逝,掘風之行鬥孤光,守界宮傳神雙救命,五界虛境近百年,凡界十三年息息相連,一切化為無蹤!
金夕牙關幾乎咬碎。
他沒有度過迭劫,果然是沒有生出劫數,他的修為在最後一刻依舊停留在二十九階之終,沒有邁過最後的梗阻。
不悔!
絕不後悔,赤風之行開啟守界宮,救贖五界,挽回鸞兒,領略孤光與燭陰的情緣,這一切值得為其喪去生命。
金夕只好離開感業寺步入長安街,他當然知道自己早已超過凡界生數,就像由鏡虛趕來凡界那般,傳界陣絲毫不起作用,而且手中沒有感仙鏡,眼下毫無方法再次返回真界。
次日,智仙削髮成為感業寺尼主,此後感業寺只收女弟子。在後來官府的滅佛之變中,智仙被楊忠偷偷接入家中躲避,直到外面風平浪靜方才離開,隨後便回到感業寺,也是最後一次,面對那塊高高在上的牌匾久久凝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