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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有人在意過他到底痛不痛。

「騙人,我額頭上這麼小一個傷都讓我好疼好疼,你怎麼可能不疼。」她微噘著唇。

「我是男人。」他突然有想笑的衝動,卻有梗著喉嚨,鼻頭髮酸。「已經不疼了,真的。」

「嗯猛爺是,好了就不疼了,我也不疼了。」她說,決定今晚關於他傷疤的談話到此結束。

低頭把玩著手上的面具,她突然眼睛一亮,抬起頭睜著大眼期待的望著他,「你這面具好好看,可不可以也幫我做一個?我要整個臉的,從這裡到這裡。」她比著從眉毛到鼻下的範圍。「以後就可以戴上了。」

「為什麼想戴面具?」他不解。

「二哥哥說我出門要把臉遮起來,不然會被人抓走……」她秀氣的打了個呵欠,靠回他懷裡又蹭了蹭。

她生得這般美麗清靈,確實容易引來覬覦,不過既然她已經是他封言真的妻子,他自會將她護在羽翼下,斷不會讓人褻瀆了她。

「想睡了?」封言真低聲地問。

「嗯,好累……」歐陽初茵低喃。「可以嗎?」她問的是面具。

「好,我會命人幫你做一個。」不過是個面具,雖然材料名貴了些,不過他還不放在眼裡。「讓你陪嫁丫鬟進來伺候你梳洗吧。」

她點點頭,離開他的懷抱,看他拿起面具重新戴上,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放棄,讓四個婢女進來。

「我到隔壁梳洗。」他交代一聲便離開新房,等到梳洗完,又聽了暗衛報告一些事情後,回到新房時,他的新婚妻子已經睡了。

四婢顫抖的跪下請安,心裡不停哀嚎:小姐啊,這是您的洞房花燭夜,您怎能就這樣自個兒睡了呢!

「下去吧。」他向來不喜有人近身,所以一直沒有貼身伺候的人。

四婢如蒙大赦,魚貫退下,紫婉走在最後,反身將房門關上,輕輕的吁了口氣。

堡主氣勢很驚人,可乎不像傳言中的那麼殘暴冷酷,以折磨人為樂。雖然……雖然她們確實看到堡裡的一些僕從,如傳言中有的斷手斷腳,有的少了隻眼睛或耳朵,都是身體殘缺的,但她總覺得那不是堡主造成的。

房裡,封言真默默的站在床邊,看著已然熟睡的人兒。

他的妻子,可愛的、嬌憨的、美麗的、單純的、善良的,他的妻子。

岳父信上說,初茵的身體還沒完全調養好,他知道岳父的意思,她還小,身體也不是很好,至少得再調養個兩年,他不急,更何況原本就有近不了身的準備,他根本沒打算馬上圓房,甚至已經有做一對名義上的夫妻的覺悟。

現在這個樣子,比他預想的好上太多太多,他已經很滿足了。

站在床邊靜靜的看了一會兒,想到還有些公事未處理,他彎身輕柔的為她掖被子,撫了一下她的臉頰,好一會兒才轉身離開去書房。

他沒有發現自己離開後,床上的人便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方才那嬌憨可人的模樣早已消失不見。

「仔細守著。」他對門外的四婢吩咐,徑自離去。

四婢擔憂的互望一眼,這新婚之夜,小姐自己先睡了,姑爺也沒留在新房,這……這該怎麼辦啊?

封言真坐在書房裡,視線盯著攤開的帳本,過了一個多時辰,帳本依然停留在同一頁。

一直輕敲著桌面的食指停了下來,他輕輕撫上左臉的銀色面具,眼神晦暗不明,添了幾許複雜的情緒。

她是真的不怕他,是吧?甚至覺得疤痕是男人的英勇標誌。

長久以來,銀色面具已成為封家堡堡主的象徵,不識得他面目的人,看見這半邊的銀色面具也知道他是封家堡堡主,之後便露出敬畏、恐懼的態度。

偏偏她卻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