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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郝運心中一凜,他最善察言觀色,之前一直擔心著自己的小命,所以才沒發現郭湛安已經不耐煩了。如今看來,自己只怕已經惹郭湛安不悅了。

他忙不迭拿著紫砂壺去重新沏茶,出了書房,郝運才想到如果石果敢這次沒有被拉下馬,第一個倒黴的就是郭湛安。而他郝運是什麼身份?恐怕要有人提醒,石果敢才會想起他這麼一號人物吧。

想到這,郝運不禁後悔,自己前些日子的表現,只怕都因為今天這兩句話付之東流了。

等郝運走後,郭湛安找出火盆,將密信放在裡頭燒了,又將那半盞涼了的茶水澆滅火苗,這才拍拍手繼續處理公務。

窗外,不知名的鳴鳥叫得正歡,不由讓郭湛安想起府中的霍玉。

這幾日霍玉也不知怎的了,突然變得神秘起來,暗地裡不知道在籌備些什麼,郭湛安問他也不肯說。

不過郭湛安料想霍玉也不會惹出什麼禍端來,而且霍玉難得有想做的事情,郭湛安樂得讓他放手去幹。

他卻不知道,霍玉正為他謀劃一場驚喜。

雖然郭湛安不插手,可還有個姜言年在呢。有人在軍餉上動了手腳,就算軍營是受害一方,也難逃罪責。姜言年順勢以軍營的立場參與到這場調查當中,魏子辰自然是歡迎的,可黃明理氣得當真是恨不得老天爺一道雷劈死姜言年才好。

顯然,老天爺並沒有遂了黃明理的願。這幾日許州的天氣格外好,可屋子裡眾人的臉色卻是越來越糟糕。

軍餉這件事其實很簡單,就算沒有五年前有關軍餉的卷宗,可士兵們能不能穿暖,有沒有吃飽,都是士兵他們能感受得到的。本來每個士兵半年就有三套換洗的衣服,從五年前半年兩套,一直到現在一年兩套,這根本就不需要翻閱卷宗,隨便在軍營裡問一個老兵就知道了。

至於糧草、武器,就更不用提了,與五年前比起來,絕非同日而語。

魏子辰看著這一樁樁罪行,怒極反笑:“這石果敢也算是個人才了,貪墨軍餉這麼大的事情,還出了這麼多岔子。”

姜言年坐在一旁,心情舒暢地品茶,笑著說道:“智者千慮必有一失,他們貪墨軍餉的時候,只想著如何瞞著上頭,卻忘了士兵們才是最能感受到這一點的。不過,如果沒有了徐老五,我們只是憑兵部的卷宗和軍營的記錄,根本不知道有人在軍餉上動了手腳,更不會徹查此事,去問那些士兵了。”

魏子辰雖然不甘心,但也不得不承認姜言年言之有理。

文官和武官曆來都是互看不順眼的,就算是他,也不能免俗。老實說,如果不是姜言年提到有徐老五這麼個人,他看到卷宗和記錄上的數字相符,並沒有打算再找人證來確認此事。

“貪墨軍餉就是死罪,更何況何大人那邊也找到石果敢的不少罪證。還請姜少將替我轉告軍營眾位,這件事我一定會給眾位一個滿意的答覆。”

姜言年要的就是這句話,他的戲已經唱完了,就不再繼續呆在這惹人不快。他起身拱手道:“既然如此,我今日就回軍營稟報將軍,還請魏大人替我們軍營多多費心,眾位將士等著魏大人的好訊息。”

黃明理站在一旁,心中已經下定決心——石果敢,留不得了。

許州大牢,黃明理一身便服,帶著兜帽,走進關押石果敢的牢房裡。

原本守著牢獄的獄卒已經被提前支走,黃明理一路暢通無阻,無視兩旁傳來鐵鏈發出的碰撞聲,走到了石果敢牢房前。

石果敢已經沒有了往日不可一世的傲氣,他這幾日的待遇一天比一天糟糕,顯然按時著他的罪行正在陸陸續續被揭發出來。他從最開始乾淨到不似牢房的牢房裡,一路到了現在滿是老鼠臭蟲的牢房當中,已經過去三天了。

石果敢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