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正在下人們的簇擁下往自家院子走著。
郭湛安見賈歡冬天額頭上還有汗,便問道:“怎麼了?”
賈歡行了禮,起身走到郭湛安身邊,小聲說道:“太太那邊派人過來,說是想借少爺院子裡的花園一用,招待各家小姐賞梅呢。”
霍玉靠得近,也聽見了,好奇地轉過頭,看向賈歡。
郭湛安想了想,說道:“這兒風大,回去再說。”
等進了自家院子,霍玉不願先去休息,說什麼都要跟著郭湛安一塊兒聽賈歡將事情的本末一一道來。郭湛安也由得他,只是命廚房送來一些小點心,讓霍玉就著熱茶吃一些點飢。
賈歡這才把這兩天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就在少爺去莊子的第四天,太太從宮裡回來的第二天,太太那邊就派人把我喊過去,說是過些天要請些人過府賞梅。她思來想去,覺得少爺院子裡的梅花開得最好,便想要借少爺院子的花園一用。我當時推脫說少爺不在,這事我不能做主,就回來了。結果這兩天太太每天起碼派三四批人,天天來催。我也是不明白了,這院子我又不是當家做主的,為何偏偏要我同意呢?就剛才,一大早已經派了兩批人來問了。”
郭湛安思考了一會兒,問道:“我記得那天她是帶著兒子進宮的,出來可說了什麼沒有?”
賈歡想了想,小聲回答道:“府裡昨天有人在傳,說是太太帶那位少爺進宮,是柳妃要替人做媒呢。不過那位少爺連十三歲都不到,哪有這麼早的。”
郭湛安習慣性地用手指摩挲著杯壁,並不說話。倒是霍玉吃飽了,在一旁說道:“郭家太太看著就是焦急的,說不定是看上誰家姑娘了,就想請柳妃替她定下來。”
“她能看上誰?”郭湛安說道,“郭家現在就一個從五品的員外郎,走在街上一個招牌砸下來就能有兩三個的官職。再說了,這當爹的對嫡妻漠視,在嫡妻去世後一年便續娶了另一個,對兩個兒子不能做到一碗水端平,當兒子的耳濡目染,能好到哪裡去?那些大戶人家哪裡願意把自家女兒嫁到這裡來?”
賈歡琢磨著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或許是下人們之間瞎傳的吧,做不得數。”
郭湛安皺眉道:“不管怎樣,絕對不能讓她在我院子裡辦什麼賞梅宴。請的都是些未婚姑娘,進我的院子來做什麼?傳出去誰也說不清楚,白白生了不少事端。”
霍玉聽郭湛安這麼說,立刻警惕起來,說出自己腦子裡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哥哥,平時郭家太太根本就不關心你,這會兒突然要借你的院子,說不定又想出什麼法子來對付你了。”
郭湛安倒是不在意:“她也就只能小小得鬧騰鬧騰罷了。賈歡,你派人去回話,就說陛下令我在家閉門思過,這院子實在是不方便借。家中還有幾處賞梅的好去處,請太太擇優選取吧。”
柳翩翩接到郭湛安的回話,登時大怒:“好大的膽子,敢用陛下的名頭壓我,以為我真的就不敢帶著人進他的院子了麼!”
幾個侍女小廝皆是站在原地,低著頭,不敢說話。
柳翩翩乾脆將眼前桌子上的茶碗全數掃到地上,罵道:“娘不要好,兒子也好不到哪裡去!我好心好意替他選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他居然如此不識抬舉!好,好!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倒要看看,他郭湛安有沒有通天的本事,能夠抗婚!”
秋香幾個人聽了,有心想勸,可又不敢出頭。柳翩翩的脾氣她們都是知道的,這會兒她還在氣頭上,她們中只要有一個出聲,那柳翩翩就會不管不顧把一肚子的火氣都撒在那個倒黴蛋身上。
等柳翩翩發作完了,看著一地的狼藉,又罵道:“沒長眼睛還是沒長手啊,還不趕緊收拾!秋菊,派人去前面候著,等老爺回府,請老爺到我院子裡來一趟,就說我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