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撇開頭。
“我怎麼會看上他。”
“我怎麼會看上她。”
兩人異口同聲地指著對方。杜庭說得很有道理,少見有人放著絕色青梅竹馬不要,非去喜歡平凡路人;湯瑾言也說得很有道理,少見有人會傾心妨礙自己,甚至有可能把自己推向火坑的陌生人。
湯瑾言補充說明:“我和他在那之前只見過一面,超市的時候,看他買咖啡的樣子太狂熱了,就多看了幾眼。”
杜庭作證:“就是這樣,我和她沒說一句話。”
兩人“一唱一和十分合拍”的模樣,讓楚風袖越發肯定自己的想法。作為青梅竹馬,她瞭解杜庭就喜歡麥斯達牌速溶咖啡的古怪行徑,也明白那樣的杜庭在超市裡回頭率百分之百,但是……
女人的直覺,楚風袖認為這兩人純粹是做戲。
要讓湯瑾言聽到了她的心聲,可能會大呼冤枉:她早知道那天絕對絕對不和湯慕恩去超市,絕對不要回頭看那個誰一眼,也絕對會挑對時候找楚風袖秉燭夜談的。那不是直覺是病啊!
“杜庭,你喜歡她我沒意見,只要別再來找我。”
相處十六年的友誼,什麼時候摻進了陌生的情愫?楚風袖望著那張俊秀的臉,一時恍惚,從稚氣可愛的模樣蛻變成今日,好友身邊卻站上了別的人。
壓抑下那絲難過,不知何時,本來淺淺的愛意已經化作與心臟相連的線。楚風袖緊緊地抿起嘴,手下波斯貓的溫熱慢慢安撫了她。
糟了。
也許杜庭沒有那麼敏感,可湯瑾言都要淚流了。她發覺楚風袖其實沒有表面說得那麼輕鬆,自己也不禁傷感起來,這兩人以前一定非常接近戀人,所以楚風袖認定杜庭轉戀他人才會痛苦。
湯瑾言咬咬牙,必須解釋,要這兩個真分了她不罪人一個了麼。
想讓楚風袖相信兩人之間全無關係,湯瑾言覺得單靠辯解是說不通的,現在楚風袖說白了可以算個病人,和病人講道理怎麼能講明白。既然這回兩人似乎情投意合,她告白一下,楚風袖也不會一下子改變性向也要喜歡她吧?
光是告白,能不能打破這個局面呢?
湯瑾言靠近對面沙發的楚風袖,突然湊過來的臉,讓楚風袖睜大了眼睛。
“啾。”
嘴唇在楚風袖的臉頰上輕輕一碰,湯瑾言考慮到至少該給看到這一幕的倒黴蛋留下心上人初吻,沒有親在嘴上。何況,即便楚風袖真的是大美人,對於沒到喜歡以上程度的人,湯瑾言也做不到那一步。
“別再誤會了,我喜歡的是你。什麼占卜師也好,他的事也好,都是藉口。”
湯瑾言這陣子此類臺詞無師自通,臉皮厚到方天畫戟都戳不破了。清亮的眸子一望到底,只倒映著楚風袖近在咫尺的臉龐,湯瑾言語氣誠摯而溫柔,“不接受的話,作為朋友也沒關係,能讓我陪著你嗎?”
禮節性的臉頰吻,楚風袖不是第一次遇到。
曾經參加過的宴會上,法國而來的時裝設計師老夫人曾如此親暱過,除此之外,年輕男士也不是沒遇到過。同樣的,因為容貌出眾,楚風袖收到過不少表白,情書上的有,直白的也有。
但是,以為是自己情敵的女人,突然反轉說喜歡自己,這種經歷的確沒有。
楚風袖接受的教育中,認知是同性戀是正常取向之一。在這種注重個性的社會上,經濟發達,思想也隨之開放,社會接受度越來越高,同性戀都不算個事了。
“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
震驚歸震驚,拒絕還是要的。楚風袖別說已有心上人——而且就在現場,就算沒有,楚風袖也屬於直的一塌糊塗的型別,出現一個交流不深的人告白,肯定會拒絕。
杜庭處於另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