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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部分

出使大興的使者竟如此兒戲,隨便拉來一人將就,著實未曾將大興放在眼裡!

混亂中,司徒大元帥冷麵寒霜地出列道:“陛下,任何可疑之處皆不可放過,此事也非不可解決,畢竟是在大興盛京城中,料想西秦使者和處心積慮之逆賊等皆不敢輕舉妄動……”

……

自事端開始之後,晉陽王府始終不曾有什麼動靜,日日有人將晉陽王的訊息傳到景元帝處,韓幸父子沉穩得好似不會動的銅人,他們不參與朝政非議,明哲保身。

西秦驛館自從遇刺之後,第二日聶子陵就得了景元帝親自召見,言大興正值多事之秋,刺客橫行,令西秦使者受驚,實屬不該,並誠懇道,未防再生事端,已調遣京中護衛護送使者一行歸國。

聶子陵愣了,東興皇帝這是要趕人?他忽然覺得薄相確實下了一著好棋,以他聶子陵的心智只能被東興君臣玩弄於股掌之中,無論他出使任務是成是敗,主子都得被逼歸國,即便東興皇帝不趕人,他們難道還能長久地賴在東興不走麼?

聶子陵雖然對東興皇帝的慷慨提議再贊同不過,卻不知主子意下如何,他口中對景元帝的好意表示盛情難卻,隨即回了驛館將這些話一五一十都稟報給男人聽。

男人不想走是肯定的,景元帝為求安穩送走居心叵測的西秦來使也情有可原,但他與東興的和親八字還沒一撇,若就這麼走了,他的妻不嫁人便罷,她要是夜裡想著他,他不在又該如何?

昨夜他親為誘餌,已令白家的死士傾巢而出,中了他的圈套,白湛那廝倉惶出逃,不日也許就會返回西秦,又或者,他在盛京城中尚有餘黨……

如何才能拖延時日?有什麼辦法可以一勞永逸帶走她?

男人被逼無奈,連腦袋都快想空了,看著聶子陵這副笨拙的樣子,他異常思念起薄延來,薄延再一肚子黑水,起碼不用他操心。如今看到聶子陵一次他就煩悶一次,連個拖延的藉口也不知去找,讓人以為大秦的君臣個個都那麼隨和好商量。

男人盯著聶子陵,聶子陵連頭都不敢動一下,老老實實戰戰兢兢地跪著,生怕惹禍。男人忽然明白過來,為何特派使者會是這平庸的御廚,他就會做菜,不懂朝堂之事,一心就想著把事辦好。若換了別的任何人來,都不可能對東興低聲下氣,他們傲慢慣了,知曉大秦的國力遠勝於東興,怎麼可能好好說話?要是遇上今日景元帝趕人的場景,也許早就翻臉了,撕破了臉一了百了,他們的皇帝還愁找不到女人?

聶子陵是溫和派的無用之人,所以態度才會顯得格外誠懇真摯,真摯到有點諂媚了,可伸手不打笑臉人,不就是這個道理麼?東興君臣即便對西秦防備,也不好弄死聶子陵這種氣場的使者。

如此一想,薄延還真是善解人意,他回去定得好好地賞賞他,男人從聶子陵的腦袋上別開眼睛,出聲道:“你去告訴東興皇帝,你原本是該走的,但想到婧駙馬還未下葬,而那些刺客的身份還未審問明白,這樣倉促歸國,無法對大帝和薄相交代。還請東興皇帝准許你多留幾日,也請他們儘快查清刺客來歷。”

聶子陵抬頭看向男人,這還是在朝東興施加壓力啊?之前已經拿榮昌公主的婚事刺激過東興皇帝了,要是東興皇帝一個惱羞成怒殺了他怎麼辦?他死不足惜,可他主子的命……

見聶子陵神色為難,男人勾起唇角笑了,如此平常的動作由他做來,又是在如此平凡的一張臉上,聶子陵卻嚥了嚥唾沫,他聽到男人開口道:“你還是對著鍋碗瓢盆合適,那些菜不需要你跟他們說話,而朕,也不需要像推木偶人似的推你一步才走一步,教你一句才說一句……”

聶子陵冷汗涔涔。

可他主子卻不罷休,閒來無事,他比別的大臣都更光榮地聽到了主子的金口玉言,雖然,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