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裡。
跟房律在一起過的日子,空氣都是甜蜜濃稠的,乍離了他,好像一下子淡薄了很多,讓人有些不太適應。但是過上幾天,衛祝髮現其實一個人住也沒那麼恐怖。一個人睡覺的日子他都過了那麼多年了,自己吃飯,自己生活,好像早就成了習慣。何況現在家裡還有兩頭豬,兩隻驢。現在跟以往最大的不同是,現在是在自己家裡,有個牽掛的人在外面。
自己家……衛祝想到這個詞就想在地上打兩個滾,喊幾聲:“這是我家,我的地皮——”
一個人生活最麻煩的就是做飯,不做吧,要吃涼的,做吧,那麼一點又好像不值得。衛祝乾脆就做豬食的時候在灶下燒兩個紅薯玉米什麼的解決掉。還別說,這新鮮下來的東西就是好吃,玉米一烤,粒兒都是金黃的,咬一口又香又嫩;紅薯就更不用說了,烤到皮都焦了的時候,剝出來瓤是紅色的,熱騰騰,蘸了蜜似的甜。
日子一天冷過一天,衛祝都翻出毛衣穿上了。左鄰右舍的姑娘媳婦大媽們看見了都說好,結果給扒了去學著織了。衛祝只好趴在被窩裡數腳指頭。讓衛祝賴床的原因不緊是冷,還有梳洗的麻煩。這幾個月沒理髮,他的頭髮長到披肩了,平時都是房律給他綁起來的,現在輪到自己弄,怎麼也弄不好,直接綁成馬尾,又覺得怎麼看都像個富有藝術氣息的流氓……
這天吃飽和足,在家閒的無聊,衛祝下定決心要把自己的頭髮搞定。他認真的坐在鏡子前,學著房律的樣子把頭髮梳起來紮好,然後挽成髻……失敗一次……再來……失敗兩次……再來……失敗N次……衛祝磨磨牙,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獰笑一聲,摸起剪刀——咔嚓!咔嚓!咔嚓!不一會,鏡子裡出現一個頂著爆炸頭的男人……
剪完了,衛祝摸摸腦袋,好像太前衛了一點……不知道鄰居看了會有什麼反應?唉,算了,大不了不出門。
但是——他不出門,還有人會來找他的。
下午時候,衛祝正貓在院子裡曬太陽,想著房律現在在做什麼。這時聽到拍門聲,他挪了挪屁股,喊:“沒上門插,自己進來吧。”
那人自己開門進來,衛祝一看,原來是隔壁大林家的媳婦。
大林嫂進門一看衛祝的腦袋,頓時吃了一驚:“房律家的,你這是讓耗子啃了?”
衛祝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大林嫂,找我有事?”
大林嫂說:“昨天夜裡我們家的花花兒叫的很兇,你聽見什麼動靜沒有?我怕是有狼。”
“啊?”衛祝吃了一驚,又不好意思的撓撓頭:“我睡覺踏實,什麼都沒聽見啊。”
大林嫂有些擔心的說:“我們家只有兩個丫頭,我真有些怕。”
衛祝忙說:“我能幫什麼忙麼?”
大林嫂說:“也沒什麼要幫的,我就是想夜裡再有什麼動靜,能不能叫你過去看看。”
衛祝拍拍胸脯說:“沒問題,到時候你叫我就行,我今天不關門了。”
大林嫂說:“那可不成,萬一那狼跑到你家怎麼辦。”
衛祝說:“那怎麼辦?”
大林嫂說:“你到西屋裡睡,這邊裡我們家近,我使勁喊你,你就過來。”
衛祝說:“也好。哎對了,你家沒有獸夾什麼的?弄上點酒醃肉放上,說不定把狼逮住了以後就不用擔心了。”
大林嫂說:“你這一說我到想起來了,我男人是弄了個鐵夾子在那,可我不會用。”
衛祝說:“我去看看。”
這個鐵夾子到不是很難擺弄,衛祝跟驀然混了那一陣也學了些東西,忙活了一下午,他幫大林家按上了獸夾,大林嫂一直道謝,晚上還送了幾張蔥油餅過來。
衛祝拿蔥油餅捲上自家醃的黃瓜鹹菜,吃的美滋滋的,晚上早早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