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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衛祝點頭:“還是你想的周到。”

兩人拉著手就去逛街看燈。

燈市雖是上次衛祝來過的那條街,可現在看去竟完全不同了。街口用彩燈紮了個拱門,上面五色鮮花扎的活靈活現,乍看上去到不像隆冬,卻像百花齊放的春天一樣。

衛祝圍著拱門轉了好幾圈,連連讚歎。

房律拉著他邊走邊說:“前頭還有更好看的呢,別光在門口轉,像是沒見過世面似的。”

衛祝欲哭無淚,自己嘟囔:“你知道我們那公園的門票多少錢啊,頂我一個禮拜的飯錢呢。”

還沒說完,房律已經拉著他走進人群。今天街面比過年時寬敞了許多,大約這是主街,因此路邊以臨街各家的花燈為主,沒有擺攤的。

鄰近街口最近的兩家門前各紮了一串高過房簷的大燈,照的周圍十幾米遠都亮堂堂的。東面那家最頂上的是個五彩琉璃宮燈,燈上只有一個大大的“鄭”字,底下分別是各種花鳥樣式的彩燈。

房律就指著那些燈給衛祝講:“這個是百鳥獻福,那個是富貴長餘,還有人壽年豐……”

衛祝直看的眼花繚亂。

西面那家最大的一個卻是幾個銀色的小燈圍著一個白絹紮成的大燈,燈上是一個飄逸的“常”字。

房律指著這個燈說:“這叫‘眾星捧月’,這家是女子當家,又姓常,顯然在說自己好比是嫦娥。”說到這裡笑一笑:“今年斗燈鄭家怕是又要輸了。”

“斗燈?”衛祝還是頭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是啊。”房律笑著說:“臨街第一家,誰家的燈扎的好,人就先到誰家看,日子久了,兩家就互相比著誰家的好,漸漸成了一景。”

“哦——”衛祝邊看邊點頭。常家這個眾星捧月的燈籠下面是一層層由淺到深的藍色水浪形燈籠紮成,清雅別緻,相比起來,鄭家的果然差了一籌。

兩人隨著人流緩緩前行,不時停下來觀賞。衛祝只覺得兩隻眼睛都不夠用的,這邊還沒看夠,又被另一邊的吸引過去。那街邊的燈籠不光有紙的、布的、琉璃的,還有皮的、鳥羽的、貝殼的……各色花樣更是爭奇鬥豔,天上地下,無所不有。

有不少人家都懸著白色綿紙糊的燈籠,面上或詩或畫,底下一個盤子放著一兩串紅繩系起來的銅錢。周圍往往圍著幾個讀書人搖頭晃腦自言自語。

房律說那是猜燈謎的,衛祝滿有興趣的擠進去看看,結果發現許多字都不認識,更別說猜迷了,那水墨畫出來的畫一片模糊,看習慣了照片的人要想看明白畫的什麼東西更不容易。只看了一會,他就覺得無聊,拉著房律走了。

不覺月上中天,圓圓的懸在頭頂,被地上的燈火一映,更顯得冰雕玉琢一般。

衛祝捂著鼻子哈口氣,搓搓凍紅的鼻頭,笑嘻嘻的看著房律。

房律含笑看著他,給他暖著手說:“冷不冷?我們去北街吃點東西暖暖身子吧。”

“好啊。”衛祝抱著房律的胳膊:“走吧。”

北街的花燈要少一些,但熱鬧一點都不少,擺攤的都集中在這裡。有賣爆仗、煙花、燈籠的,自然也有賣餛飩、炸糕、糖人、面果子什麼的。逛了半夜,看燈的人過來坐下歇一歇,喝碗熱湯,吃兩個芝麻餅,保準就像坐在炕頭上一樣暖和。

房律帶著衛祝找了個位子坐下,然後說:“這家的元宵是鎮上最有名的,既然過節就帶你來嚐嚐,不過不能吃多了,當心再鬧肚子。”

衛祝連連點頭:“知道知道。”伸長了脖子看別人桌上都有什麼吃的。

房律拍拍他:“在這等著,我去拿。”

不一會,房律端著一個大木盤過來,上面有七八個小碗,衛祝探頭一看,每個碗裡都是兩隻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