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誰啊？&rdo;他一個翻身雙腳落地，蹲在地上、拉好衣服抬頭看，正對上章翎紅通通的一張臉。

蔣贇：&ldo;啊……&rdo;

他麻溜兒地站起來，章翎問：&ldo;你在幹嗎呢？&rdo;

&ldo;和你弟弟玩。&rdo;蔣贇尷尬地撓撓頭髮，又一次拉扯t恤下擺，心想自己剛才是不是走光了？都被章翎看見了？嚶，她不會以為他在耍流氓吧？

章翎笑死了：&ldo;哪兒來的弟弟？sur是我侄子，他叫我小姑的，你是他叔叔才對。&rdo;

&ldo;是嗎？哦，對哦。&rdo;蔣贇反應過來，對sur說，&ldo;小帥哥，你得叫我叔叔。&rdo;

sur不解：&ldo;哥哥。&rdo;

&ldo;叔叔！&rdo;

sur不高興了：&ldo;你是哥哥！&rdo;

&ldo;行行行，隨你怎麼叫，反正就見一次。&rdo;蔣贇大度地擺擺手，&ldo;今天降個輩分，就陪你做一回侄子。&rdo;

章翎把一大一小兩個男孩帶到客廳，sur愉快地投入媽媽的懷抱，蔣贇還是不習慣這麼多人的場合，溜去廚房，說要幫章知誠的忙。

章知誠也沒拒絕，丟給他一把四季豆，讓他摘成段。

章翎偶爾會進廚房，美其名曰要幫忙，都被章知誠趕了出去，章翎看蔣贇真的在打下手，幫爸爸洗菜、切菜，氣鼓鼓地說：&ldo;章老師，蔣贇是客人呢，你好意思讓他幫忙嗎？&rdo;

章知誠還沒說話，蔣贇先開口了：&ldo;你別搗亂，我跟著叔叔學習做菜呢。&rdo;

章翎叉腰：&ldo;我在幫你出頭哎！&rdo;

&ldo;去去去，什麼都不會就知道吃。&rdo;蔣贇手濕，說著就用腳輕輕踢了她一下，章翎跳起來就一腳踢回去，踢的還是他屁股：&ldo;蔣贇你是不是想造反？&rdo;

蔣贇也叫：&ldo;你有本事在班裡也這樣啊！在班裡裝得多淑女你爸爸知道嗎？&rdo;

作為一個過來人，章知誠心情很複雜。

他知悉女兒的秘密，也明白蔣贇的心思，同時也知道，這兩小隻之間什麼都沒說開過，所以看著他倆打打鬧鬧，真恨不得一人頭上敲一平頂鍋，讓他們注意公序良俗，別在他這個老師跟前眉來眼去還自以為他瞎。

章知誠又一次把章翎趕出廚房，章翎走之前，偷偷往蔣贇屁兜裡塞了一包小核桃，蔣贇紅著臉低頭切菜，章知誠看在眼裡，輕輕地嘆一口氣。

女大不中留，連一包小核桃，都沒有他的份啊。

晚餐前，大圓桌板由章知誠和蔣贇合力抬起，擱到原本的長餐桌上，章知誠還借來幾把摺疊椅，蔣贇一把把在桌邊擺好，又把碗筷杯子一個個放好，熱菜一盤盤端出來，廚房客廳來回跑，勤快得像只小蜜蜂。

章翎的家人們嗑著瓜子，一個個悄悄地打量那小男孩，小小聲地議論著。

楊曄沒有隱瞞，說了蔣贇和他們家這一年來的羈絆，大家都很同情這個男孩，又覺得他在這樣的境況下還能考上五中實驗班，相當厲害，是個狠人。

舅媽：&ldo;小夥子個頭還行啊。&rdo;

楊曄：&ldo;還能長呢，去年底才開始抽條，太瘦了，我總讓他多吃。&rdo;

章翎：&ldo;他再吃下去就真是飯桶了。&rdo;

樊真：&ldo;五官挺精神的，就是面板不太好。&rdo;

楊鶴：&ldo;嗐，這個年紀的小孩有幾個不長痘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