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給方一勺拉開了一張椅子,讓她坐。
方一勺坐下後,問沈勇,“相公,怎麼怪怪的,都沒人招呼我?”
方一勺的話剛問完,就聽一個走過來奉茶的姑娘笑了笑,問沈勇,“這位就是少奶奶?”
沈勇笑著點點頭。
“嗯,真討喜。”那姑娘給方一勺倒了一杯菊花茶,拿了好幾碟點心過來,還給方一勺剝桔子。
方一勺有些回不過神來,等那姑娘笑眯眯將撥剝開的蜜桔放到了她眼前,然後轉身離去,才趕緊問沈勇,“相公,我是不是穿幫了?被發現了吧?”
沈勇搖著頭笑,道,“被發現了又如何?”
“那怎麼辦?” 方一勺也不知道被發現了會如何?不過不是說女人不能進窯子的麼?就好像女人不能進和尚廟一個道理、。
“我剛剛跟他們說的。”沈勇用扇子尖兒輕輕地戳了戳方一勺的肩膀,到,“這叫打招呼,男左女右,戳左面肩膀,說明我這位兄弟不常來,不要太熱情,戳右面的肩膀,就表示我這位朋友是個女客,男人們退避。”
“窯子……可以讓女人進來的麼?”方一勺不解地問。
沈勇笑著搖頭,道,“傻丫頭,和尚廟,還不是換上男裝一樣進?這不過是個尊重和避嫌的問題,其實有多少女人穿上男人衣裳就莫辨雌雄了啊?又不是傻子。”
方一勺頭一回聽說還有這樣的事情,想了想,又問,“那……誰好端端地帶著女客來逛窯子的?”
“也有啊。”沈勇道,“有些只是一起來看歌舞,還有一些只是正好同行來開眼界的,不過畢竟是少數。”說著,湊到方一勺耳邊低聲說,“這黃花閨女就來得更加少了,因為沒做大人呢,不好進。”
方一勺臉上紅彤彤的,不過她莫名覺得好過了些。之前她總覺得窯子是個很不堪的地方,一想到她最喜歡的孃親在這種不堪的地方呆過,她就難免傷心,可如今一看,心裡好過了一些,便抬眼看沈勇。
沈勇見她臉上似乎有些歡喜,便伸手掰開一個桔子吃,“嗯,甜!”
方一勺也吃了自己眼前的桔子,覺得還好,不酸不過味道挺淡……
“不甜?”沈勇伸手也吃了一瓤方一勺的,點頭,將自己那個給她,“吃我這個。”邊將方一勺那個不甜的拿過來,三兩口吃掉了。
方一勺拿著桔子,笑著吃,沈勇其實比那些書生秀,都有氣魄的,這樣的男人比較好,那些會耍嘴皮子的其實靠不住。
沈勇見方一勺吃著桔子看自己,就又從盤子裡拿了幾個,方一勺伸手幫他挑,道,“有肚臍的是甜的。”
“還有肚臍這一說啊?”沈勇好奇,拿著兩個桔子比較。
“嗯。”方一勺點點頭,“歪瓜爛桃子、花臉蘋果肚臍桔、開口的石榴扁梨子,這樣的都是甜的。”
沈勇聽得有趣,這時候,又有一個窯姐兒捧著一個香爐和一壺茶走了過來,在一旁拿了個團布裹著的凳子坐下,給兩人煮茶。
這煮茶的爐子非常精緻,方一勺專心看著,問,“姐姐,這個有賣的麼?”
那窯姐兒一愣,笑著逗方一勺,“少奶奶,你管我叫姐姐,沈少爺可要急眼的。”
方一勺眨眨眼看沈勇,就見他也是哭笑不得,問,“這位美人怎麼稱呼?”
沈勇說完,瞅方一勺,就怕她因為自己那聲美人不高興,不過方一勺一點表示都沒有,似乎並不介意。
“叫我雨兒就行了。”窯姐笑了笑,問方一勺,“茶點有杏仁豆腐,要吃麼?”
“要。”方一勺點頭,雨兒笑了笑,站起來給拿杏仁豆腐去了。
方一勺邊捧著杯子喝菊花茶,邊道,“相公,這煙翠樓挺舒服的啊。”
“那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