勺醒這,這聒噪孩子!
“少爺,出人命官司了啊!”小結巴急匆匆進來說。
“又有人命官司?”沈勇張大了嘴,心說,這東巷府是流年不利還是怎麼的?哪兒有三天兩頭死人的?問,“你幹嘛急成這樣?你認得的人出事了?”
“哎呀……少爺,可巧了,你知道死的是誰麼?”小結巴問。
“快說,少賣關子。”
“是剛剛在街上吵架的那個書生的娘。”小結巴道,“據說老太太五十多歲了,聽說出了那麼大的事兒,上街去勸架,然後一口氣沒上來,氣死了!”
沈勇睜大了眼睛,“有這種事?”
“可不是,這下子都亂套了,好些人說是媳婦兒鬧得太過分逼死的,也有人說是書生沒良心氣死的,還有人說是窯姐兒狐媚子剋死的……總之,街坊將三人都押到衙門來了。”小結巴說完了,突然發現……他沒吃糖啊!
“咦?”他想了想,再開口,“少…爺…”又結巴了,急得抓耳撓腮。
沈勇則是皺眉,想起剛剛那麼多人都只是看熱鬧,就沒一個勸架的,早把那三人分開,老太太估計也不會被氣死了。
“相公。”方一勺問沈勇,“什麼老太太和書生啊?”
沈勇便細細地將剛剛從酒樓出來時看到的事情,跟方一勺講了一遍。
人參雞和家務事
清官難斷家務事,公婆難解床幃亂,這天下最麻煩的,就是家裡頭的瑣碎事情。
如今府衙門口圍了一大群看熱鬧的路人,而公堂之上就更熱鬧了,書生的娘躺在門板上面,已然歸西了。
書生趴在他娘屍體上,放聲痛哭,嘴裡喊,“娘啊,兒不孝。”
書生的媳婦兒嗓門本來就大,也跟著哭,“娘,是孩兒不對啊……要怪就怪這不長進的東西和那狐媚子啊!”
窯姐兒也哭,“娘啊,孩兒命苦,沒過門您就死了。”
兩旁鄰里埋怨那男的,“人說養兒防老啊,沒想到活生生讓兒子氣死了!”
還有個鄰居還把那媳婦兒的娃娃也抱來了,才三歲,扯著嗓子哭。
沈一博在公堂上坐著,就聽到下面那個亂啊,大人哭孩子叫,雞鴨蹦貓狗跳,吵得他腦仁兒都一陣陣往外疼。喘著氣,沈一博問一旁都快喘不上氣來的沈傑,指指,“怎麼回事?”
沈傑搖頭,他寧可對著一個窮兇極惡的歹徒,也不想對著這一大家子老弱病殘。
“都靜一靜!”沈一博對著眾人擺手。
眾人接著哭。
“都別吵啦!”沈一博受不了了,一驚堂木拍在了桌子上,兩旁衙役杵著水火無情棍喊上了威武,那一家子人才不鬧了。
“說吧,怎麼回事!”沈一博問。
那幾人就七嘴八舌說了起來。
沈一博一擺手,“一個個說!”
於是,幾人就一一地將事情的經過說了,沈一博聽得皺眉,這事情不太好斷啊,又聽了幾個鄰里的證言,證明這夫妻倆平時對老太太還是很孝順的,只是不知道這書生怎麼就去了煙翠樓,鬼迷心竅弄了個窯姐出來。因為贖身費很貴,所以他將家裡田地的地契給賣了,於是老太太氣了第一回就病倒了。後來媳婦兒追著出來罵,一下子把事情鬧大了,老太太覺得家醜不可外揚,因此就趕了出來,沒想到讓氣死了。
沈一博聽完,對這書生挺反感,一來,有了妻室還要去窯子,這本來就是不對。二來,你若是與那窯姐兒有了真情想要贖人家,也不是說不行,怎麼不回家好好商量呢?要賣家裡地契,那也跟娘和妻子好好說說麼。不過沈一博又一看那媳婦兒,也有些無奈,如此兇悍,估計那書生也是不敢說。
這案子還不好判,這幾人都是喪母之痛,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