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瀚搔搔後腦勺。
張承浩沒好氣的橫他一眼。他怎麼會有這種豬頭兄弟?連三歲小孩都曉得的道理,他竟然好意思問得出口。
他不會覺得丟臉,他都替他感到汗顏。
“那好,你扶著她,我先進去探視一下。”說風是雨,張承瀚馬上放開她,偷雞摸狗的溜進玄關。
“呵呵呵……高興……我好高興喔!呵呵呵……呵……”倪瑪雅發酒瘋笑個不停。
張承浩驚慌不已的趕緊搗住她的嘴巴。
“噓,小聲一點。”險些抓不住像條蟲似的蠕來蠕去的她,他很吃力的撐住她明明虛軟卻很沉重的身軀,“拜託你,別笑了,瑪雅,要是被大哥發現,你就完蛋了。”
片刻,鬼鬼祟祟的張承瀚,躡手躡腳的退出門口。
“大哥不在,客廳只有二哥和她們在。”他快步奔回,幫忙扶住她。
“事不宜遲,快將她偷渡進去。”錯失良機她就慘了,兩兄弟很有默契的架起人就往裡頭衝。
“你們回來了。”一個晚上沒說過話,始終低頭坐在沙發上看書的人,毫無預警的出聲並抬起頭來。
如兩隻麻雀不停製造嗓音的千金小姐,錯愕一怔,被他突然開金口的舉動嚇到,兩人的表情像是聽見啞巴說話般的誇張,先是呆呆的看了他一眼,後才轉頭看向身後。
是張承浩和張承瀚,去年吃閉門羹時見過一次面,他們兩人容貌改變不多,她們依稀認得,至於憨笑不停的女孩,她們從未……也許……可能見過。
兩人不確定。
“你是誰?”兩人困惑的直瞅著倪瑪雅瞧,覺得她面孔很熟悉。
傭人嗎?為何去年她們沒見過,難不成是新來的?可瞧張氏兄弟和她嬉鬧的相處模式,在在說明她不是傭人。
難道是——
一表三千里的親戚?但她們記憶匣沒這一號人物。
張承浩或張承瀚的新歡?可從她被他們架住的模樣來看不像,說他們是哥兒們倒比較像。
張承恩或張承德的女朋友?有這個可能性嗎?她們十分的懷疑。
“噓,小聲一點,別讓張承恩知道。”和她們有段距離,怕她們聽不見她說的話,倪瑪雅稍稍提高一點點音量。
只有一點點,她自己認為的那麼一點點。
在旁人聽起來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她的音量恍若敲鑼打鼓聲,吆暍的宣告眾人她回來似的。
兩兄弟被她打敗了。
“瑪雅!”張承浩呻吟一聲,“你喊這麼大聲,全屋子的人都聽見了。”
“大哥沒聽見才有鬼。”張承瀚受不了的白她一眼。
“我很小聲啊。”她滿臉無辜。
“你那叫小聲?”張承浩瞪大眼,簡直跟叫喊聲沒啥兩樣好不好。
“那辭典裡就沒有大聲這個字眼了!”張承瀚不自覺提高音量。
“我明明很小聲啊。”她露出委屈的眼神,嘀咕的看著兩人,“要不然我再說一遍好了。”
她再說一遍還得了!
“你乾脆用吼的算了!”兩兄弟情緒激動的對著她大吼。
兩人都沒發現到自己愚蠢的行為。
“白痴。”張承德輕扯嘴角,看不下去的譏誚兩人。
“別讓我知道什麼?”低沉慍怒的聲音在三人背後響起。
兩名企圖偷渡的幫兇,身子頓時僵硬如石雕,動也不敢動半下。
她那一喊……也許……是他們那一吼,果然吼喊得人盡皆知。
張承浩面朝地支額呻吟。
張承瀚臉朝上掩眼嘆氣。
“噓,不可以讓張承恩……呃……”她連打兩個酒嗝,“讓他……讓他知道我又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