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驚,從恍惚的精神裡回過神來時,發現眼前的場地,這個不大的小公園裡的人,是都走的差不多了。無論是健身的老人,或是玩耍的小孩,還有那些搞活動的年輕人。望下表,大概已是吃晚飯時間了。
把玻璃罐用布重新包起來,不然這樣一路拿回去,都不知道要吸引多少奇怪的目光。
當他起身時,整片空闊的場地裡,只剩下他和兩個年輕的女人。
那兩個年輕女人,是預備將最後的一批物品,幾個紙箱子,疊放到她們的兩輛腳踏車上騎回去。
斜陽落到她們的臉上,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們明豔的額頭的汗珠,以及氣喘的雲息。
她們像是勞累了一天,就不知是勞累了些什麼。
陳孝義琢磨著等她們走了,自己再走,這樣,沒有人發現他手裡還抱著個奇怪的東西,尤其是當他已經開啟過知道是這樣一樣東西后。
陳石頭到底是個萬般喜歡彆扭的人。
就在這時,本在他面前忙碌的兩個女人中,其中一個,忽然捂住了肚子,痛得彎下了腰,坐在地上起不來。
“小邱,小邱,你怎麼了?”另外一個女人,身體也不健壯,沒能把幾乎已經軟倒的同伴拉起來,焦急地擦著頭汗,回頭剛好看見了陳孝義,喊道,“解放軍同志!”
本是低頭顧自沉思的陳孝義,這才發現了異狀。人家都叫了解放軍同志,他穿著軍裝,當然沒法避開,軍人的職責也不允許他視而不見。眼下顧不上手裡抱的東西了,他撒開腿立馬大步跑了過去。
“怎麼回事?”來到她們兩人面前,問。
“幫幫忙,幫我把她送到附近的診所或醫院去,我背不動她。”年輕的女人說,“我看她這樣子有點像是闌尾炎。”
陳孝義蹲下身,發現病人疼痛的右腹,先拿了瓶水包了條毛巾壓著止痛。儼然,眼前這女人有點急救知識。於是沒有再說,一把將那病人背到了自己背上。年輕的女人跟在他後面跑,一路跑出了小公園,截了輛計程車,開到了陳孝義的單位。
徐美琳接到陳孝義的通知,說是有個急診病人要送到這裡來,趕忙衝著辦公室裡還沒有走的姚爺報告說。
姚子業今天被耽擱了一些事情,沒來得及準時下班,聽到徐美琳的報告,馬上把筆套蓋上鋼筆,帶人下去支援。
病人立馬被送上來後,經確診是急性闌尾炎,需要馬上動手術。
徐美琳找到了和同病人一塊來的年輕女人,問:“你叫什麼名字?和病人是什麼關係?”
“我叫常雲曦,和小邱是朋友。”年輕女人說。
“病人現在要馬上開刀,你能通知到病人的家屬嗎?還是說,你自己幫她簽名手術同意書?”
常雲曦聽了後,擦著汗,有些困擾地說:“她的家人都在老家,只有她男朋友在這裡。我不知道能不能聯絡到她男朋友馬上趕過來。這樣吧,我先代她簽字吧。不過,你們這裡是——”
一開始跟隨陳孝義跑,她根本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貌似連掛牌處,寫的也不是醫院診所之類。
“我們這裡是部隊的醫療隊。給她開刀的醫生你放心,絕對在三級甲等醫院裡,都是主治醫生以上級別的人。”徐美琳說。
常雲曦看了她兩眼,似信又不大信,畢竟她筆下要簽署的,關係到她朋友的性命。
姚子業一邊和陳孝義等人商量,準備安排一個新進的研究生給這個急診病人動手術。闌尾炎手術並不大不難,一般安排研修生足已了,同時是為了鍛鍊研修生。一邊,姚爺是問起了陳孝義怎麼會把陌生的病人送到這裡來。
陳孝義為難地說:“沒有辦法,就在這附近發現的。本來想送這周邊的醫院,結果堵車了,怕耽誤病情,只好送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