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抖。半個小時前,吳祈然被叫去了公安局,他去的時候,並不知道被抓的嫌疑犯是汪友才。但是汪芸芸從溫鳳姊口裡先得到了風聲。
她不能想象他回來後,會是什麼反應。而溫鳳姊一個電話接著一個電話打過來追問她究竟。
“我說芸芸,你爸那是怎麼回事?把妞妞偷了丟了?是你出的主意?”
溫鳳姊這話真夠冤枉她的,丟孩子的主意可是她爸出的。
“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什麼都不知道?孩子能被你爸偷了?”溫鳳姊的口氣,那是她都不信的事情,公安機關能信,“你說這孩子是與你有矛盾,但是與你爸有什麼矛盾?”
汪芸芸本來心裡已經七上八下了的,被她這一再追問,很快爆了:“大姨你不信我,那你就去公安局告我好了!”
告,也得拿出證據。況且,這個案子,若汪友才不主動招出汪芸芸是同謀,一時司法機關還真是拿不到她汪芸芸的證據。
汪芸芸聽到溫鳳姊那邊默,更是吃了顆定心丸,道:“大姨你怎麼不想想,我也是受害者。我爸幹出來這樣的事,你讓我在祈然面前怎麼抬得起頭來!”
“這事真不是你乾的?”
“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汪芸芸吼完這話,掛了溫鳳姊的電話,心裡卻不像對溫鳳姊那般吼著已經心安理得了。相反,她心裡益發慌的很,是掙扎著受傷的小腿走下床,拉開抽屜想找那十萬塊到手的鑽戒。
想她嫁給他,圖的也就是這個。如果什麼都沒有了,他要和她離婚,可她還有鑽戒不是嗎。
翻了好一陣,她明明是把鑽戒鎖進了家裡的抽屜,怎麼會不見了呢。她翻箱倒櫃地找,依然什麼都沒有找到。難道丟了?被人偷了?報警!可她不敢,她現在只要見著警察都發虛。
她的鑽戒,她的鑽戒……她發瘋地掀翻整個屋子的櫃子桌子地板搜找。
吳祈然站在門口,聽著屋子裡碰碰咚咚的聲響,摸進口袋裡,觸控到戒指盒的指頭陣陣打起顫。
昨天,當她和他回到家,接到公安機關打來的電話後,她大驚失色從樓梯上摔下來時,他一瞬間什麼都明白了。不需要汪友才招供,不需要公安機關給他任何提醒。和溫鳳姊一樣,只要其中一想這之間的聯絡,能不明白嗎。
想到那孩子一進她懷裡就哭,他真是瞎了眼睛,連個孩子的雙目都比不上。
之前,她向他和他家人對蔓蔓的事撒謊,他尚是覺得情有可原,畢竟覺得那事兒自己家裡人也有過錯。況且,他是可憐她或許心底裡存在有自卑。但是,眼下這個事性質完全不同了。她觸及了他的底線。她是連他爸媽都不敢做的事,都做了。
貪錢可以,但傷人命,何況是一條年僅兩個月不到的小生命。這是什麼樣的心腸的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深深地喘口氣,他轉身,離開了家門。拿著手裡的兩個戒指,是來到了珠寶店,找到經理,道:“我想把這兩個鑽戒折價賣了。”
……
白露那天在單位裡要下班時,被領導叫進了辦公室。
“楊科長。”
“有人叫我把這東西轉交給你。”領導向她露出長輩賊兮兮的笑臉。
這楊科長,也算是一路照看她起來的長輩之一,若是她父輩一般。白露走近,看著領導推到她面前的一個小紙盒子,眼皮一跳。
“想到是什麼了吧?”老領導指著她鼻子笑說,“你們倆,什麼時候瞞著大人們偷偷搞的,不說也就算了。”
白露聰慧地眨了下眼,低頭謙虛道:“我們哪敢瞞著你們。你看,他這不是不敢偷偷送給我,而是要經過你們的三堂六審之後。”
“行行行。”老領導揮著手,吹鬍子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