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周玉全身端的那氣勢,凌厲逼人,抓著杯子的手不經意一抖,接著端正坐姿,擺出一副從容的姿態。
周玉總算明白,為什麼蔓蔓在電話裡說這個溫媛不簡單了。
溫媛在她眼裡,像條泥鰍,比狐狸的心思要狡詐上萬倍。
周玉在她面前坐下來,一條腿架另一條腿兒,接過助手遞來的合同夾,輕輕擱到玻璃桌上,道:“你爸說你自己要親自過來問,插手這個事,我本來覺得是不可取的。你畢竟未成年,監護人是你爸,你自己定奪的事情,在法律上,其實都是要靠你爸來完成的,責任都是在你爸身上。”
“可這合同畢竟關係的是我的事業,不是我爸的。我自己來問問,有什麼不妥?”溫媛不怕她。斗膽和自己作對的,她都不會怕。
“這麼說來,如果你爸為你坐牢,你也覺得是理所當然的?”周玉邊說邊觀察她,犀利的眼神絕不放過她臉上一絲動靜。
“阿姨這話真是好笑。哪有女兒願意爸爸去坐牢的。”溫媛笑了笑,皮笑肉不笑,唇角掛著冰冷的嘲諷,“當然,如果我爸爸要決定的事,難道我這個女兒能有能力阻止?”
厚顏無恥,實在有夠厚顏無恥的。
周玉眸中一冷,卻實在無法想象,溫世軒怎麼能有這樣一個女兒。這女兒是像了誰,不是像溫世軒,莫非像溫世軒以前的老婆。看來極有可能是這樣了。這樣一想,溫世軒離婚的決策是正確的。
溫媛拿起桌上的合同,翻開來看,邊說:“現在這合同是沒有問題了吧。”
“合同我重新修訂過了,你拿去給對方簽名,等對方簽了名,再拿回來給我當事人簽名。”周玉道。
溫媛聽到這話一驚,拿著合同問:“你修改合同,怎麼都不先過問我的意見?對方如果不願意籤怎麼辦?”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打電話和合同簽訂方先溝透過了。他們也承認自己在修訂合同中存在的疏忽。如果按照你們原有修訂的合同進行簽署。我是可以代替我的委託人打官司,直接告你們有意欺詐和脅迫,到時候不是撤銷合同如此簡單,要追加賠償。”
溫媛聽對方一席話如流地闡述下來,面上登時怔了許久。法學專業的東西她自然不懂,只覺得周玉的話似真似假,無疑是堵到她無話可說,但不意味她會就此被周玉給唬到。
“關於這個問題,我需要和合同簽訂方再進行溝通。雖然你是我爸朋友介紹來的律師,但不代表你說的話一定是正確的,我會再找上幾家律師所徵詢意見。”溫媛說完,將合同書放進自己帶來的大口袋裡,起身再見。
周玉的助手看著她驕傲走出去的背影,都不禁發愣:這樣的孩子,若是放在自己家,不可想象。
周玉交叉著指頭,只問助手:“杏仁糊送來了沒有?”
“送來了,溫先生一早已經送來了。而且溫先生都很貼心,每次都用保溫的器具送來的。”助手笑著回話,整個律師所上下,不僅對溫世軒的印象很好,並且都在私底下議論起大冷天裡天天讓溫世軒送杏仁糊的周玉是個不折不扣的女魔頭。
周玉舔舔嘴角,心想,為了這個能天天有的喝的杏仁糊,說什麼都得把這個官司打下來。
溫媛算得了什麼?臭丫頭而已,能比得上杏仁糊嗎?
在大街上,溫媛氣惱地踢著雪塊,一面拿著手機撥著樓向晴的電話。耳聽樓向晴一直沒有接,最後,是樓向晴的助手給接的。
“樓教授不在,去了外地,兩天後回來。”
溫媛怕樓向晴真是惱了,急匆匆趕到樓向晴的工作室。樓向晴果然還在,見到她,摘下眼鏡,不耐煩地說:“有什麼話快說,我今晚有事要出差。”
“樓教授,你聽我說,這個事真的不是我搞的,也不是我爸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