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做大的小店,完全靠的是口口相傳的口碑,蔓蔓和杜宇他們沒有聽說過是為正常。
陸夫人答:“聽是聽過,可能你乾媽有來吃過,我就沒有來過,太遠了。”
陸夫人不喜出門,不喜湊熱鬧,蔓蔓覺得自己早該想到的。至於陸家裡其他人,除了自己弟弟陸歡有可能來過,蔓蔓不用想都知道,自己的爸和哥,日理萬機的,絕不會想到為了一道正餐以外的甜品跑這般老遠來光顧一家小店,在他們來講,是浪費時間。何況,細問之下,連她老公和白露都沒有來過。所以,這家店的存在可能大家都是有聽說過的,只是都沒有來嘗過而已。
季雲從廚房回來後,拉了張椅子坐在蔓蔓旁邊,眯眯說道:“我這位老闆朋友聽說你們是【畫餅充飢】的師傅,很感興趣。”
與老同學說漏嘴蔓蔓與飯館有關係的,不是別人,是君爺自己。誰讓季雲在車上老誇別人的飯館,半句都沒有提他妹妹的飯館,他聽著耳朵膩味。
蔓蔓正吃驚著,不知怎麼答時。
季雲繼續說:“【畫餅充飢】是前幾個月才開的吧。當時我都在全國各地跑,沒空回北京。一回來是聽人家說過,只是忙著沒有時間去嘗試。早知道是你開的飯館,我多忙,都要抽出一點時間過去。”
蔓蔓總算聽出來了,他這話,是解釋給她哥聽的。
為此,她白了她哥一眼:你這是幹嘛呢?
君爺低頭看茶杯裡平靜無波的茶水,裝聾作啞。
蔓蔓轉過頭與季雲說:“季大哥,我那小店不值一提的。”
“什麼不值一提?你這話謙虛了。”季雲朗笑,藝術家英俊的臉笑起來都特別有一種詩意般的氣質,能把人的目光深深地吸過去,“和我介紹的人,都用驚讚驚訝來形容【畫餅充飢】,把它稱之為飲食的藝術殿堂。”
如此讚譽,蔓蔓和杜宇的臉都羞愧了。
【畫餅充飢】與一般飯館最不同的地方,應是店內懸掛的各式中國年輕藝術家的拍賣品了。
“你們以前開畫廊的?”季雲問。
“是。”杜宇道。
“你們這主意很好,年輕人,就怕沒有舞臺伸展。”季雲向杜宇豎起大拇指,“我支援你,大哥。”
杜宇大概是生平第一次一張臉紅得像猴子屁股似的,幸好是夜裡看不大清楚。
這時來了條手機簡訊,季雲即時展開翻看了後,向坐在另一邊的君爺說:“是在頤和原著。”
蔓蔓發現,自季雲和自己哥說話的時候,她老公,一剎那好像全身繃了下,似乎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們那裡。之後聽到季雲報出的地名後,她老公似乎又全身繃了下,再緩緩地鬆開了情緒。
本來,她以為老公在出了劇院後異於往常的寡言,是由於和她一樣深受音樂會的感染,沉浸在樂聲中不可自拔。
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完全如此。
也或許是她錯覺,接下來,她老公,是與她師哥杜宇說說笑笑開來,看起來與平常又沒有什麼兩樣。
季雲被老闆吆喝著進去廚房幫忙端甜品。兩個人,剛端著盤子出來。小店珠串的門簾一動,進來了兩個人。
只聽一個老婦人的聲音進門便喊:“老劉,你今晚這裡到這個時候居然沒有打烊,我帶我孫女過來吃你做的雙皮奶,有嗎?我都聞到奶香了。”
嗓音中氣十足端著富貴,好像電視劇裡母儀天下的太后,聽來給人印象深刻,十分熟悉,蔓蔓循聲望過去,果然是有過一面之緣的範奶奶。
範淑霞扶著自己奶奶走進小店門時,與蔓蔓撞上眼神兒時是一驚,在發現自己領導君爺赫赫坐在眾人中間,君爺那雙冷漠的眼珠子似乎是拿刀子戳到她脊樑骨上,她兩條腿軟了。差點兒不是她扶著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