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法!”她像一個打牌的老手,向納西絲拋去一個誘餌,“夫人,您說是嗎?”
納西絲急忙抓住救命稻草:“是的,是——這是真的!你的保羅還活著呢!”
傑誇德笑道:“儘管這是問題的關檻和核心——但只需一顆子彈便可輕而易舉地解決!”
主門道里突然響起一個人的聲音:
“傑誇德先生,不那麼便當吧——”
米凱拉一看見兩個穿北軍軍服的男人,頓時喜上心頭。那端著步槍的是贊布拉,另一個——
接著只覺一道閃光,她看見傑誇德掏出了手槍。
“保羅——!”她驚叫起來。“小心!”
贊布拉躥上來用身體擋住保羅,槍聲隨即響起,這黑人應聲倒在地板上,手中的步槍滑脫到地毯上。
“你這個壞蛋——!”保羅邁步逼近傑誇德。傑誇德把空槍扔到一邊,手中忽又閃出一把刀。他齜牙獰笑著向保羅撲來。
米凱拉恐怖地看著。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了。
安蒙進屋,跑過來抓起步槍。鮮血已染紅軍裝的贊布拉在掙扎著站起來。保羅與傑誇德扭打在一起,一隻手抓著傑誇德持刀的手腕。他們倆形成僵持局面,雙方奮力爭取主動,臉憋得都變了模樣:一個在拼命把刀子推回去,一個在著力把刀插入對手的胸膛。尖刀慢々地逼下來。她看得清楚,保羅現在已不如以前,臉瘦多了,體重也大減。他身上的力氣顯然已被艱難和困苦熬幹,難是傑克的對手。
“哈々々——!”傑誇德發出得勝的吆喝聲,“這是我最々快活的時刻,讓我盼得好苦呀—”
啪地一聲手槍槍響打斷了他的呼噪,一個紅sè的圓洞立即出現在他胸前,開始向外滴血。他手一鬆,尖刀滑落在地;整個身子像一袋不滿的糧食軟綿綿地跌癱下去。他瞪著難以置信的雙眼看著米凱拉和她手中仍在冒煙的珍珠柄小手槍,發出一聲悲憐的嚎叫。
“米凱拉,”他喘息著用微弱的聲音說,“你怎麼?難道你不知道,我一直是……愛你的麼?是的,是野獸式的愛……可我只會那樣……愛你……愛你……”他窒噎了,喉嚨裡咯々直響,接著把眼睛轉向上空,“聖母啊,寬恕我吧!”
米凱拉扔掉手槍,看著傑誇德頭向後一仰在地毯上嚥了氣,便輕々哭泣起來。
可是納西絲立刻神情驟變,來了jing神;她神經質地嚷叫道:
“安蒙——向他們開槍——打死他們倆!他們殺害了傑誇德大人!”
安蒙呆滯地搖々腦袋。“不,我不幹。”
“我在命令你?”她尖叫,“殺死他們,以後我就說他們想害我,你為了保護我而正當防衛。殺死他們,我可以讓你發財,讓你zi ;you。我保證!”
安蒙望著她,露出一絲慘淡的微笑:
“女士,我已經zi ;you了。沒聽見那鼓聲嗎?它們已響了一個多小時,告訴我們說,戰爭結束了。李將軍已向林肯大軍投降……”
納西絲頓時淚流滿面:“現在我一切都沒有了……”說完嚎啕起來。
正在和米凱拉一起低頭觀看贊布拉的保羅揚起臉說:“不是一切。我想,由於聯邦軍贏得了戰爭,你會發現你與傑誇德的婚姻將會被承認為合法的——這樣你還能做個非常富有的貴婦人。”
“可,可那樣,整個世界都會知道我嫁的丈夫有黑人血統!”
“夫人,請接受我的深切同情。我實在為你感到痛心……”保羅又把目光轉向贊布拉。
“是肩部的輕傷,”他對米凱拉說,“經過治療,很快就會癒合的。”
米凱拉用溼潤的眼睛搜尋著他臉上的反應說,“親愛的,可是我給你的心靈造成了多大創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