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和一笑,說完此句,已是將那籤筒朝半空一拋——
只聽得叮咚之聲不絕於耳,那籤筒外頭煥發陣陣毫光,顯然也是一件法器。
忽然間,籤筒驟停,裡頭突然吐出兩支籤來。
這兩支籤極快倒飛而出,直直撲向左右兩側,正要往兩名修士的面門打去!
既然是在文鬥中勝過了許多人的,又豈是輕易就能擺平之輩?那兩個修士均是不慌不忙,都各自抬手一招,就已然將籤握在掌中。
這便是定下了第一局對戰之人了。
唐文飛道:“既然拔了頭籌,便請出場罷。”
於是左右兩側各走出一個人來,分別站在殿中兩方。唐文飛便又伸出手指,虛虛在半空劃了兩下。
只見他手指劃過之處,生出兩道細細雲氣,倏忽間就到了那兩人近前。而後雲氣陡然散開,化作兩層極淡的白霧,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兩側看客矮几之前。
眾看客都只覺眼前花了花,下一瞬,便有些不同尋常的感覺。
因而都已知曉,是唐文飛設下禁制,護持眾人安全。
再看場中兩人相對而立。
左邊那人長身玉立,是個年貌保持在三十歲左右的剛毅男子,面板呈古銅色,肌 實,身後更負有一把長刀。
他看起來倒不像一位仙風道骨的修士,反而像一名俗世的刀客。可若當真將他做當做一個刀客,卻是萬萬不可。
此人周身刀氣凜凜,氣勢也很是霸道,那把長刀黑中帶紅,可見飲血無數,正合這男子的氣魄!
他抱拳道:“神刀門張天泰,請!”
右便則是一個女子,她生得一張鵝蛋臉,秀眉彎彎,未語先笑,已然顯得十分動人;又是身姿窈窕,肌膚勝雪,頗有弱柳扶風之態。她雙臂纏有一條錦綾,繞了那纖 肢數圈,越發顯得楚楚動人。
這也不像是一位追尋仙道的修士,而像是一位弱質纖纖的閨閣少女。
她這等相貌的女子,尋常情形只消與人打個照面,就要先削去對方的三分警惕,使她佔了上風了。
這女子抿唇一笑,輕聲鶯語:“小妹淨樂宮季半蓮,久仰張大哥盛名……請。”
徐子青認得這兩人,分明都是文鬥時修為在煉氣十層的六名佼佼者之一,不料第一場就已遇上。不知將有如何收場……
正想時,他便覺身畔多出一人,側頭去看,正是宿忻。
徐子青訝然:“阿忻賢弟,你這是?”
宿忻笑道:“既然要看打鬥,不如坐得近些,也好說話。不然獨自一個去看,又有什麼趣味?”
徐子青搖頭:“這可不是為著趣味……”
宿忻先是一樂:“子青兄總是這般一板一眼,不妙啊不妙。”說完又覺不妥,趕忙再道,“不過是如此說說罷了,實是觀戰之時與人論證方能得之深意,非是單純玩樂之故。”
徐子青見他如此連連解釋,是忍俊不禁:“阿忻賢弟所言甚是。”
宿忻這才歡喜起來,眼一轉,卻起了另一個念頭:“你看這兩個都頗有名氣,可要與我打個賭?”
徐子青一愣,隨即失笑:“這……”方才還說並非玩樂,轉眼卻又尋起了樂子。這宿忻,當真半刻也不能得閒。他便道,“那兩人還未出手,怎麼去賭?”
宿忻說道:“便等兩人鬥得一時,你我再來各押一方,至於彩頭……”他一笑,“左右要在此地留上一年,你若贏了,我陪你修煉三日術法;我若贏了,你陪我修煉三日術法,如何?”
徐子青略想了想:“倒是可行。”
宿忻喜道:“那便說定了!”
兩人打賭,又有彩頭,再看對戰時,也越發興致勃勃。
而場中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