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鋒輕淡道:「順路。」
趙甲第古怪笑道:「是不是解決掉這一單,還要順路陪著我去上海?」
魏鋒沒有言語。
a6後頭跟著韓道德和田圖婓乘坐的一輛車。赴鴻門宴的,寥寥四人而已,況且還有佟夏這個不知死活的拖油瓶。但趙甲第絲毫不懼,這份近似魯莽的自信,來源不止是頂尖保鏢魏鋒的壓制力,或者田圖婓異於常人的兇悍戰鬥力,很大一部分是鴻門宴上有一個李檀,這是個絕對理智的聰明人,他最清楚不過大媽王竹韻的身世,尤其是在他即將在明年跳龍門的關鍵時刻,以李檀滴水不漏的縝密心思,除非劉欣給出一個撐破天的承諾,才能誘使李大秘書「倒戈」,至於趙甲第跟他之間相互辛苦培養出來的交情,暫時可以忽略不計,趙甲第沒天真到以為李檀會如何看重單純是大學生身份的「趙甲第」。
到了法雲安縵酒店一棟別墅外,李檀站在門口,臉色淡然,見到趙甲第帶著佟夏,似乎吃驚了一下,至於身份一目瞭然的魏鋒,李檀倒是不奇怪,趙甲第走近李檀,丟了一根煙過去,李檀終於露出一個為難的苦笑,卻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說進去吧,該怎麼樣就怎麼樣,總之李哥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進入客廳,劉欣翹腿搖晃著拖鞋,叼著雪茄,並不起身,趙甲第坐在他對面,佟夏依偎著趙甲第,睜大眼睛打量另一個世界的陌生男人,好奇而忐忑,害怕成分反而很少,不愧是初生可愛小牛犢不怕虎啊。
李檀坐在側面,安靜喝茶。今日明擺著一步棋走錯,就要打亂他苦心經營近十年來的整盤棋局,卻仍然不驕不躁,這份公門修行官場摸爬出來的修養,即便是故作鎮定,也足夠讓常人望塵莫及。魏鋒則站在「少主」趙甲第身後,眯著眼睛,做他們這一行的,餘光視線角度習慣性撐到最大。影視上保鏢喜歡戴墨鏡,撐場面擠出威懾力是小部分原因,更多是需要時刻掩飾自己的觀察範圍。
「說吧,給我個解釋。我洗耳恭聽。」趙甲第剛想讓悄然成了一隻死心塌地做候補金絲雀的佟夏去端杯茶水,李檀已經輕輕遞過來。
「嘖嘖,看照片我就納悶,本以為你是不上照,請人拍的東西把你醜化了,現在一看,還真是不帥。沒道理她會看上你啊。」劉欣攤開手,一隻手兩根指頭夾著大號雪茄。
「你倒是比我印象中像樣點,這麼說來,你女人沒道理劈你腿啊,蟈蟈那傻樣,咋讓你女人心甘情願出去野戰的?是你那方面不行,還是蟈蟈太行了?」趙甲第笑道,語氣像極了久未見面的朋友寒暄客套,言語可稱不上厚道純良。
劉欣不是一眼看去就能讓女人犯花痴的型別,但痞子氣,匪氣,公子氣加上草莽氣混雜在一起,嘴角一個壞壞的勾起弧度,是很能讓女人尤其是少婦癲狂的,會情不自禁試圖去一探究竟男人笑容的背後,是溫柔還是粗野。此刻,杭城數一數二的無良紈絝咧開嘴,滲出一股危險氣息,一字一言沉聲道:「呵,有點意思。」
火藥味濃重得快能嗆鼻了,李檀還是不瘟不火喝著茶。
「聽說你老爹是當年東北的第一號人物趙閻王,現在辦了實業,就成趙太祖了?難怪你和郭青牛敢在杭州橫著走。」劉欣吸了一口雪茄,朝趙甲第遙遙噴出一口煙霧。
「蟈蟈敢玩你女人,是靠他胯下的玩意,還有那把54。別扯上趙三金,有意思?我要跟你玩,你看到了,喏,我一個,身後一個,身邊這妮子算半個。現在就這麼多,你別跟我扯沒用的。」趙甲第冷笑道,有點不耐煩。
「真不怕撕破臉皮啊。」劉欣一臉虛假的驚訝。
趙甲第掏出格洛克,抵在茶壺上,砰一槍,那隻價值不菲的茶壺頓時炸裂開來,茶几全是茶水。
金剛不敗八風不動的李檀,終於手抖了一下,低頭喝茶,那一口茶份量比平時多出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