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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前天,方是在自家院門口,將一位想搭親戚快班車的叔叔給拒了。
不說這位叔叔是否為遠親,或是說這位叔叔是否為心懷詭術,爺的標準實則上只要和爺有點接觸的人都心知肚明。
爺沒有所謂的寬容心,唯一標準:看不看得上眼。
看不上眼的,管你是什麼人,都沒法把你記在心上,更別提破例為你做任何事了。
這樣的相處模式,其實,挺累。
不知道陸家二少是否為了討好這個兄長,努力費勁過心思。
走到院子裡面停放的甲殼蟲,啲一聲開啟防盜鎖。他搶先一步,幫她將駕駛位的車門拉開。
月牙兒眼愣眨。
“怎麼了?”回頭看她怔了下的冰眸更困惑。
“我今天是考試的學生。”她這話若說是提醒,不如言為試探。
或許,不需她塞紅包,這個教練會給她主動開後門,以他剛剛搶著給她拉車門的動作來看。
說真的,今天的蔓蔓,為了能拿到那張駕照的這第一步,是打算——不擇手段了。
爺是不大明白她的小心思的,冰眸審視下她,一句話了結:“這個我清楚。”
模稜兩可的答案。
暫且觀望風頭,蔓蔓鑽進車裡。
幫她把車門關上,方是繞回自己的副駕座。
坐進車裡,拉安全帶時,看著旁邊的她是先把袋子裡一大袋的東西,在車裡面忙碌地安放。
“你是來開車,還是像小學生出遊?”
爺苛刻的話裡,或許只是帶了些調侃。
月牙兒眉輕微一蹙,道:“我在模擬最真實的環境,因為考試不是隻是為了考試,是為了今後都能順暢地開車,不是嗎?”
無話,他再次被她的話駁得啞口無言。
仔細想來,她這嘴巴不能叫厲害,畢竟軟綿綿好像棉花團的音色,是不能和囂張的潑婦做對比的,奇妙的是,就是這樣一把嗓音,常讓人無言以對。
綿裡藏針。
冷眉一提,似是無奈似是欣賞。
蔓蔓這會兒把東西都準備好了,順便告訴他:“想喝水,這裡有。想吃桃條,想吃話梅,這裡也都有。還有風油精、止血貼,都擱在這裡頭。”
張張口,想駁嘴,忽然想到她剛才那一句令人啞口的,轉了主意:“開車吧。”
爺是很聰明的,知道你難對付,抓關鍵的下手。
耳聽爺這一句,明顯她準備的吃的喝的,沒有能先討好教練緩和考試的氣氛,蔓蔓頭微微地疼。
這南極北極冰山的氣氛,哪是能輕易融化的。
她不能太奢求。
於是心裡有點小小地腹誹策動冰山出馬的姚爺了。
鑰匙插了進去方向盤上的鑰匙車孔,剛要轉一下啟動發動機。
猛地是,耳邊驟然一聲雷鳴:“你安全帶呢!”
這,她都沒有開始開呢。按照師哥杜宇教的,先預熱下發動機,對車子保養有好處,尤其在冬天的時候。所以,養成了習慣,在預熱的時候,再來拉安全帶繫上。
爺,你能不能不這麼急?
考官都要學生答完整體考卷再來評分是不是。
“我,這不是馬上要來繫上安全帶。”微蹙的月兒眉好像已經註定在今天下午是不展了,耳聽眼看爺好像隨時觸動火苗的易燃物體,時不時就要對她爆炸一下。
“行,你係吧。”
冷冷的聲音裡,耐不住的焦躁,指頭在升上來的半截車窗上敲打。
拉完安全帶扣緊,腳擱上剎車板。
老公他們的顧慮是很多餘的,她蔓蔓開車是再小心不過的。踩剎車多過踩油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