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趙弘翎與趙頤政平日裡關係緊張,但此刻面對扳倒趙胤乾的契機,他自然不會錯失良機。
趙弘翎稍作停頓,語氣堅定,“父皇,為了彰顯朝廷法度之威嚴,兒臣懇請父皇將鎮北王治罪。”
此時,博望侯東方曜目光微斂,心中暗自思量。
隨著瑞王派的倒臺,以趙頤政為首的康王派勢力日益壯大,成為奪嫡之爭中的佼佼者。
而東方曜之女東雪柔早已嫁入康王府,這使得博望侯府與康王陣營緊密相連。
於是,東方曜也毅然站出,聲援趙頤政:“陛下,老臣亦贊同康王殿下的看法,懇請陛下嚴懲鎮北王,以正朝綱。”
“臣附議!”
“臣等亦附議!”
隨著博望侯的表態,一批支援康王及御南王的官員紛紛響應,朝堂之上形成了一股不小的聲浪。
輔國公夏言彷彿從一陣短暫的沉思中猛然驚醒,雙眼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他深知群臣對趙胤乾的指責可能引發的連鎖反應,尤其是考慮到其子夏侯霸在軍中的身份,一旦鎮北王受罰,輔國公府亦可能受到牽連。
想到這裡,夏言挺身而出,堅決反對:“陛下,老臣斗膽進言,懇請陛下三思。”
此言一出,瞬間打破了朝堂上原有的平衡,使得原本幾乎一邊倒的輿論態勢開始出現了微妙的變化。
趙皇聞言,目光瞬間落在輔國公夏言身上,眼神中既有期待又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他的神色中透露出幾分急切:“輔國公,你有何高見,速速道來!”
夏言繼續陳述,“陛下,此次長安之變,局勢錯綜複雜,若僅憑一己之見,便將一國之安危全然歸咎於鎮北王一人,恐有失偏頗。”
“幽都至長安,千里迢迢,加之糧草輜重龐大,行軍速度自難如飛。”
“再者,魏皇輕信燕軍詭計,未能堅守待援,此亦是魏國覆滅之關鍵。若魏國能恪守約定,堅守長安兩月,局勢或可逆轉。”
博望侯東方曜聞言,眉頭緊鎖,反駁之聲隨即響起:“夏言,世人皆知,輔國公府的掌上明珠夏海棠,已然成為鎮北王的王妃。眼下輔國公府與鎮北王關係匪淺,你自然會偏袒於他。”
夏言聞言,面色不改,正色道:“陛下,老臣所言,皆出自肺腑,絕無半點私情摻雜。我身為輔國公,心繫的是趙國江山社稷,而非一己之私。”
東方曜不甘示弱,言辭犀利:“夏言,你果真沒有私心嗎?別忘了,你的兒子夏侯霸正隨軍出征,你怎會不顧及他的安危?恐怕你是擔心鎮北王一旦受罰,會牽連到你兒吧!”
夏言冷哼一聲,反駁道:“東方曜,你此言差矣。我雖擔憂我兒安危,但更憂慮的是我大趙十萬將士的生死存亡。如今長安已失,我軍深入敵境,進退兩難。此時,若我等不思如何救援,反而急於追究主帥之責,豈非寒了邊關將士之心?此舉若傳至軍中,士氣必頹,戰局將更加不利。”
此時,兵部尚書韓無疾適時插話,其言更添幾分緊迫:“輔國公所言極是。我趙軍此刻或已兵臨長安城下,然城池已失,糧草補給迫在眉睫。鎮北王為保全大局,勢必要率軍撤回幽都。”
“但魏國地勢平坦,燕軍鐵浮屠威名遠揚,於平地之上更是難逢敵手。鎮北王能否安全撤回幽都,實乃未知之數。我等當務之急,應是商討如何解趙軍之圍,而非在此爭論責任歸屬。”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再次陷入了沉寂。
長安的迅速淪陷,讓所有人對燕軍的戰力有了更深的忌憚,燕人那份不可一世的囂張氣焰,似乎已經瀰漫到了朝堂的每一個角落。
就在這緊張壓抑的氛圍中,殿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而有力的腳步聲,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