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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部分

。這幾年物價本就漲動不少,一件衣裳,種棉計程車紳賺一筆,織布的又賺一筆,此後染坊和成衣工坊又賺一筆,到了市面上,鋪子裡又要賺上一筆,如此一來,豈不是最後商稅收的不是商賈。而是尋常百姓。

有人如此的說辭,又有人跳出來反對,說是固然可能會漲動一些價格,可是工坊這麼多,單單成衣,如今就有數百家,品類繁多,一家漲價,其他若是不漲。那漲價的一家貨物就要積壓,畢竟這點稅還沒有到完全讓工坊沒有利潤的地步,比如到了成衣環節,雖然每件衣衫的利潤薄了。可是利潤依舊還在,而且還是不小,各家工坊打的算盤不一樣。許多人肯定要觀望,等著別家漲價。可是又有誰願意做出頭鳥,固然是未來的預期成衣的價格是要漲。可是就算漲,也絕不會因為商稅。

這種爭論,竟然一下子流行起來,其實王學的發展和新政息息相關,王守仁估計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的理論最後被一群打著王學招牌的人更改的面目全非,就如儒家一樣,儒家壯大時,恰逢是武帝需要中央集權,於是,儒家的觀點自然而然,根據當時社會的觀念而變動,當時的社會,是朝廷必須集中所有力量,對匈奴開戰,因此,儒家的新理論應運而生,最後皇帝們覺得好,自然而然大力推崇。

王學也是如此,王學的大本營在商賈雲集和手工業到了極致的江南,又恰逢市民階層的崛起,生活的改變,社會形式的多樣化,使得王學緊跟時代脈絡,這就好像,理學的理論根本不可能出現在工業革命的英國,因為它沒有催生的土壤,當時的英國需要大量的勞力,無論是童工和女工,都有極大的需求,這個時候哪個不長眼的東西鼓吹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女子未婚娶之前不得出閣的理論,怕早就被英國的貴族和商賈們一巴掌拍飛了。

而王學的理論也是如此,至少在王學的理論裡,對女工做工的事採取了比較寬容的態度,這就是土壤的因素,只不過理學畢竟昌盛了這麼多年,社會依舊保守,所以王學雖然寬容,卻沒有鼓勵,也有人提出女人可以上工,但是必須侷限於絲坊,絲坊之中應儘量避免男子出現。

這就是王學的土壤,王學和新政相輔相成,為了適應新政的需求,王學在改變,而新政為了適應王學,其實也在對王學產生不可磨滅的影響。

因此,王學之中,關注工坊和商貿的王學門人大有人在,甚至有一些人因為理論深厚,成為大儒,成為所有報紙爭先求稿的物件。

這種爭論,有點像後世的所謂經濟學家的爭論,只不過,他們的眼光還有很多侷限,更加微觀。

爭議一開始,各持觀點的雙方便捋了袖子,恨不得要大打出手,當然,各大報紙對他們採取的是喜聞樂見的態度,就巴不得你們打起來,打起來才好,打起來大家才關注,關注了報紙才好賣。

雙方為了抨擊對方的觀點,不斷的引經據典,只是古時實在沒有多少經典可循,於是就開始四處出沒,尋找各自所謂的證據,比如實地考察,或者蹲在成衣鋪子外頭死盯著價格,聞到了一絲魚腥,立即就激動了,**了,然後立即回去寫文章,單方面的宣佈自己又獲得了一場新的勝利,把稿子一投,接下來等著對方又尋到所謂的‘證據’來打自己的臉。

徐謙在杭州的日子,也經常會看報,他有些哭笑不得,以往的時候,直浙的輿論都牢牢掌握在他的手裡,他要圓就圓,要扁就扁,可是如今呢,似乎有點脫離掌控了,原本他造出勢來,本想讓他大家關注一些政協,誰曉得這報紙裡頭盡都是各種嗷嗷叫著打臉撒滾的文章,一個個所謂的學者大儒爭論著未來影響的話題,有的聳人聽聞,把人嚇得半死,有的夾槍帶棒,伶牙俐齒。

誇大事實、聳人聽聞的文章,你若是看了,就彷彿明日就是新政的末日,後天大家就都要完蛋,這而且分析的頭頭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