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新軍就亂了,他們如一群受驚的小鹿,開始儘量遠離衝進陣中的新軍,而遠處的新軍,卻呼啦啦不知該進還是該退,硬生生的擠成一團,相互踐踏。
一萬餘人,此時真是豬都不如,竟有不少人丟了長棍,開始四散奔逃,豬顯然是不認路的,他們會四處亂竄,給人制造混亂,可是人顯然知道該往哪裡跑,於是乎,校場上的新軍官兵越來越少,地上的長棍越來越多,半柱香不到,除了地上嗷嗷叫的新軍官兵,再沒有一個能夠站立的新軍了。
楊彪的臉色,比豬肝還難看,他心中火起,恨不得親自拿著鞭子,將那些跑出校場外的新軍重新趕回去,只是現在,只怕就算有鞭子,也趕不動了。
“廢物,飯桶!”楊彪大罵。
與此同時,徐謙在幾個的拱衛下,卻朝著他的方向走過來。
徐謙的臉色,並沒有太多驚喜,對他來說,這顯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以少勝多很簡單,所謂精兵,即是如此,精兵並非是說他們擁有十八般武力,而是因為他們體力強健,同時擁有極好的紀律,紀律即是組織能力,能保證任何時候,所有人都能目標一致的去完成某個任務,所有人的目標都只有一個,主帥的思想,即是下頭成千上萬人的思想,主帥的意志,即是所有人的意志。
用一群精兵對付一群連基本組織性都沒有所謂官軍,就算這些人是十倍、百倍,贏了也一點不足為奇。
徐謙關心的顯然不是勝敗,而是這位總兵。
楊彪見徐謙迫近,心亂如麻,乖乖上前,道:“下官……”
徐謙的臉色卻是變了,怒道:“楊彪,你可知罪!”
楊彪嚇得面如土色,左右看了一眼身邊的心腹武官,可是這些人,顯然並不比他好多少,一個個垂頭,甚至連抬頭去看這位巡撫的膽量都沒有。
他只得道:“下官不知……”
徐謙冷笑:“你剋扣軍餉,翫忽職守,虐待軍士,貪贓不法,還敢自稱無罪嗎?”
楊彪臉色驟然黑沉,這徐謙,分明是想把他往死裡整,他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竟是昂首按住了腰間的刀柄,道:“大人所言,下官不知該從何談起,兵部和制臺大人俱都稱讚下官盡忠職守,怎麼到了大人這裡,反倒成了十惡不赦?大人若是看下官不慣,直言無妨,何必要給下官戴這樣大的帽子。”
他直接祭出了兵部和總督大人,言外之意很明顯,兵部和總督都沒說什麼,你巡撫來說,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至於什麼貪贓不法,這天下有不貪贓不法的官嗎?不貪贓不法,平時大家住的大宅子哪裡來?大家的車轎、妻妾用度從哪裡來?
當然,他如此頂撞的用意也很明顯,雖然巡撫有責任收拾總兵官,大家品級差不多,可是朝廷是以文制武,總兵確實歸撫臺節制,可他終究還是總兵官,總攬一省軍務,自己只要不要被嚇倒,就能給自己的心腹們勇氣,只要心腹們肯和自己強硬起來,難道你收拾的了一個總兵,收拾的了一省上下武官嗎?
想通了關節,楊彪倒也不怕了,帶有幾分挑釁的意味道:“大人若是覺得下官有錯,儘管上書彈劾就是,到時朝廷自然會責令都察院和兵部來徹查,到底是不是貪贓不法,大人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是朝廷說了算。”
徐謙笑了……
他和楊彪的在這一句之後到此為止:“你錯了,本官要收拾人,從來沒興趣去兵部和都察院繞什麼彎子,要收拾你就收拾你,總兵官在浙江敢犯事,也是先拿辦了再說,來,將這犯官拿下,到時候押赴京師,補齊證據,讓朝廷治罪。誰敢反抗,格殺勿論!”
……………………………………………………………………………………………………………………………………
第二章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