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謙解釋道:“以往呢,是戶部不能做主收支,這收呢,全賴地方官府,戶部卻是做不得主,至於支呢,又看其他各部,結果如何?結果就是收支往往不能掌握,收支不平,已是老大難的問題,弘治朝如此,正德朝也是如此,可是從前,還是勉力維持,只是如今,卻已經難以為繼,諸公想必也知道,戶部眼下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若是再不改,將來必定遺禍無窮,所以本官思慮再三,才想出這個切實可行的辦法,為的,無非就是解決眼下的困局而已,戶部精通錢糧算計之道,收支的權利統統收到戶部,使戶部能及早有個預算,不至於向從前一般,卯吃寅糧,今日不知明天的事,最後的結果就是年年虧空,年年填補,缺額越來越多,問題也越來越多。”
徐謙說得懇切,可是不以為然者卻大有人在,其實大家都不是傻子,多多少少,大家都曉得徐謙說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弘治朝的時候能維持,正德朝的時候也能維持,可是現在是真正的山窮水盡,又足足欠下了千萬紋銀,加上這幾年的開銷日漸增多,可以想見,將來的問題,只會越來越大,而徐謙一方面著手收取商稅,而另一方面呢,卻是收攏收支之權,前者是開源,後者是統籌,假若當真如此實施,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
可是工部尚書卻還是冷笑一聲,道:“是嗎?可是老夫不這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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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帶著媳婦和孩子去媳婦孃家一趟,一千多公里,所以這兩天只能兩更,請大家能夠諒解。(未完待續。。)
第六百六十二章:陰謀得逞
身為工部尚書,鄭衝也不是傻子,戶部這麼做固然是能解決問題,可是戶部的問題解決了,工部的問題就出來了,工部最大的油水就是工程,到時候戶部弄個錢糧局出來,往後這工部說的話還算話嗎?
原本這工部在六部之中本就不起眼,現在連這點油水都沒了,這工部還會有地位嗎?
鄭衝冷笑,道:“徐部堂的話說的有幾分道理,不過要解決戶部的難題,其實說白了,無非開源節流四字,又何必要弄的如此麻煩,比如徵商稅,這即是開源,各部制衡,才能節流,你的章程裡頭,說什麼取之於商用之於商,這銀子徵上來,全部浪費在這裡頭,又是什麼巡捕廳又是興建學堂,而且還是教授偽學和雜學的學堂,這是節流嗎?簡直就是荒謬,此事,老夫是萬萬不同意的。”
他最先表明白了態度,其他幾個工部的人見狀,亦是道:“鄭大人所言甚是。”
他們話音落下,有人冷冷一笑,卻是左都御史劉芳,劉芳厲聲道:“本官也同意鄭大人的說法,戶部自行籌辦巡查,督辦各府縣的差役,這是要將都察院置於何地?”
都察院在各省都有巡按,還有分道的御使,可以說,所有的官吏都在都察院的掌控之下,現在這稅局想脫離都察院的掌控,身為左都御史,劉芳除非瘋了,才會首肯了這個章程,京師的各個衙門,哪一個不在奪權。就怕自己的干係小了,稅局收取商稅。這裡頭有多少油水?都察院若是不摻上一腳,他如何給院裡的御使們交代?
這是原則的問題。絕不能退讓。
徐謙淡淡道:“這麼做,也是有其道理,畢竟稅丁是吏,並非是官,巡按要督辦,難免會有疏忽,再者,稅丁徵銀,涉及到的乃是錢糧的清算問題。巡按並不精於計算,也未必能看出蹊蹺……”
劉芳連忙打斷他:“這分明是你辯解之詞,總而言之,這份章程,老夫是絕不苟同的。”
鄭沖和劉芳表態之後,許多人也是紛紛附議,這個道:“徐部堂的想法是好的,只是徐部堂久在地方,對廟堂上的事未必清楚。此事,從容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