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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部分

因此頜首點頭,便怒氣衝衝地朝徐謙道:“看你也是讀書人,怎的這樣不曉事?既然談妥了價錢,卻為何賴賬?”

徐謙朝劉指揮作揖,道:“非是學生無禮,實是這船伕仗勢欺人。”

說罷,徐謙將這裡的事統統說了。最後道:“還請大人評評理,這錢,學生是該給還是不該給?”

劉指揮冷笑道:“談妥了價錢就該給錢,難道你這酸秀才還想叫老子給錢不成。你這樣的秀才,老子見得多了,莫以為有個功名在身就可以胡作非為。這兒是天子腳下,是有王法的地方。莫說是秀才,便是進士出身的縣令老爺到了這裡也是連屁都不是。你有幾個膽敢在我的地方鬧事?來,先將他拿起來,不肯給錢,便到兵馬司裡說理。”

這劉指揮是素來驕橫慣了的,也沒把徐謙放在眼裡,上年的時候有個廣西某縣的縣令前來述職,也這般囂張過,最後還不是照樣擺平?雖說官兒的身份不一樣,可也要看是在什麼地方,在這官兒比狗多的京師,只要不在京師裡有差,六品以下,五城兵馬司都不會放在眼裡,更何況還只是個有功名的書生而已。

徐謙這時倒是見識了,本來他該忍氣吞聲,可畢竟是少年人,還沒有練就一身油滑,此時性子發作起來,便玩弄著扇子冷笑,道:“是嗎,那便去五城兵馬司理論,我卻是不怕,這錢,我一分都不出,就是想看看,你們要如何。”

他心裡不禁想,實在萬不得已,只好走黃錦的門路,這口氣卻是咽不下,倒要看看,這五城兵馬司能拿自己如何?

劉指揮見他硬氣,只是冷笑連連,道:“好不曉事的書生,到了兵馬司裡想要出來就難了,到時有你的苦頭吃,要怪,只能怪你瞎了眼,不懂人情世故,也怪你人在異鄉,無親無故。”

他大手一揮:“帶走!”說罷,便要旋過身,登上棧橋,誰知道這時候,棧橋上已經站了一個人,這人穿著一身大紅麒麟服,揹著手,滿臉殺氣。

徐謙忍不住驚喜地叫了一聲:“爹!”

劉指揮愕然了一下,沒等他反應過來,蒲扇大的耳刮子便狠狠地朝他臉上啪的一聲扇過來。

劉指揮感覺天旋地轉,腦子嗡嗡作響,被打懵了,剛要發怒,可是看到對方一身麒麟服,腰間配著繡春刀,站在此人身後的則是幾個錦衣魚服,同樣佩戴繡春刀的力士,劉指揮嚇了一跳,不知自己怎麼就招來了錦衣親軍,而且看這樣子,來頭似乎還不小。

他忍住痛,連忙要上前去行禮,誰知剛剛上前,又是一巴掌要扇過來,這一次劉指揮學聰明瞭,連忙屈身一讓。

“好膽!”穿著麒麟服的錦衣衛軍官發出冷笑,不怒自威,大喝一聲:“老子要打你,你竟還敢躲?你莫非是要謀反嗎?來,拿下,跟趙百戶打聲招呼,先行關押進詔獄,此人圖謀不軌,我說為什麼近來京師不太平,一些亂黨如此囂張跋扈,想來是私通了五城兵馬司的人,拿回去先打個半死再說,不怕他不招認。”

後頭幾個校尉、力士,徐謙等人也認得,正是徐勇、徐寒幾個,這幾人穿上了魚服,腰間挎著繡春刀,也是威勢十足,此時聽到徐昌吩咐,也不客氣,按住繡春刀就要拔出。

劉指揮聽到圖謀不軌和詔獄幾個字眼,頓時嚇得臉都綠了,他看看徐昌,再看看徐謙,發現這二人竟生得頗為相像,又聽徐謙喊了一句爹,頓時什麼都明白了,連忙連滾帶爬地到了徐昌腳下,痛哭流涕地道:“上官明鑑,下官瞎了眼,下官該死,請上官打我罷,打死我罷。”

徐寒在徐昌的身後冷笑:“真是下賤,平時拿賊,人家都是負隅頑抗,這廝卻是非要求你打死他不可。”說罷,走出來,一腳揣在劉指揮的心窩上,左右開弓,狠狠地賞他十幾個耳光,啪啪作響。偏偏劉指揮打得臉都要腫了,卻好像鬆了口氣一樣,連忙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