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倔強的性格,絕對不會出面矢口否認。如此一來,一場不亞於國本的危機就擺在了廟堂上的大佬們面前,天子居然傾向王學,王學是什麼?王學在程朱大儒們眼裡,相當於異類,否認了程朱,就是否認程朱大儒們本身。
如徐謙所料一樣,這些誕生了危機的理學大儒們開始發揮他們的影響力了,他們立即串聯朝中大佬和官員,開始了一場逼宮的把戲,其實打王學是假,真正的目的是逼迫天子表態,為了達到這個目的,一場浩大的運動便開始了,天子不表態,就讓下頭的人來,於是有人衝擊王學書院,有人揪出王學大儒,有人揚言要對王學門徒格殺勿論,越是偏激,越是能給予宮中足夠的壓力,使皇帝荒誕的‘想法’破滅。
也正因為這苦苦的相逼,順理成章的給了王學門徒一股前所未有的壓迫感,王學本來只是一群不滿於舊學的讀書人自發琢磨的一個學問,按道理並不屬於任何政治組織,至少現在來說,他們並無意去獲得某種政治地位,又或者去打倒舊學。可是現如今突然四面楚歌,若是不給予反擊,勢必會遭受極大衝擊,舊學的偏激口號和激憤做法激怒了所有人,於是乎,這些人毫不猶豫的團結起來,開始組織反擊。
現在的情況呢?現在的情況就是,王學展現出了他實力強大的一面,這一點還要歸功於明報,若非明報的出現,使得知識的傳播速度擴充套件了十倍百倍,王學是不可能如此發展壯大,壯大的王學給予了舊學極大的震撼,正是因為這種震撼,才讓本來只是想逼宮的舊學門徒們更加不願和王學妥協,今日就如此,若是再姑息下去,他日會成為什麼樣子?
徐謙相信,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之內,王學和理學之間的爭鬥會一直延續下去,潘多拉的盒子被徐謙開啟,已經不是他所能掌控的了,不過對徐謙其實也沒什麼妨礙,他們要尋死覓活那是他們的事,他現在最關鍵的,是拋棄掉所謂學術之爭,鑽心將眼下的事辦好。
“此事已經定了,綱目本官也已經想好了,至於章程,就都按本官的來辦,王檢討,明日大學士會調一批抄寫的書吏來,整理的事就交給你了,趙檢討,各省各府各縣的聯絡事宜你要留心,不可翫忽職守,讓地方的官吏,要及早收集各方面相關的書籍,吏部那邊我去交涉,各地官員收集文獻的多寡,也將納入功考的之中,相關的邸報,謝侍讀來負責吧,總而言之,事情辦的好,將來本官定然想著法的保舉諸位,假若有人陽奉陰違……”徐謙冷冷一笑,無情的道:“那就休怪本官不客氣了,這烏紗不想要的,有的是的人來爭搶,別以為本官收拾不了屬官。”
謝正只有苦笑以對。趙檢討和王檢討都不由打了個冷戰,按理來說,大家雖是屬官,徐謙要摘自己的烏紗還真不容易,這就好像縣令是不可能決定縣丞、主簿升調一樣,不過徐謙敢說出這番話,確實有他的底氣,這個人身上透著骨邪氣,總是做出讓人難以琢磨的舉動,還是少招惹為妙。
再者說了,翰林大學士都肯調抄寫的書吏來,可見此事得到了大學士的支援,而徐謙聲稱要去吏部打招呼,這事兒絕對繞不過內閣,怕是楊公那邊也沒有反對,再加上徐謙一向有宮中支援,人家個高的都不反對,你反對什麼?
三人只得道:“下官遵命。”
徐謙激動的道:“好,就這麼辦了,從今日開始編書,大家手頭上的事都放一放,給你們三天籌備的時間,本官的章程你們待會都要過目,細則如何,你們要熟讀在胸。”
王檢討和趙檢討對視一眼,相視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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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閣。
楊廷和眯著眼,聽到楊慎得來的訊息,楊慎顯得很是激動:“先是王學總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