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巨大的震撼!這代王真是神童啊,此詩彷彿就像是,專門針對鬱郁不得志的文人士子所作,也同時道盡了仕途不得志的官員心聲。細細體會,彷彿其中還有一絲諷刺、挖苦的意味。
李弘回到武德殿開始翻閱山堆一般的書簡,卻不知道自己那腦袋一熱略諷孔、顏兩家的詩,已經傳到了李治與武媚兩人的耳朵裡。
甚至,如今身在長安城的一多半大臣都知曉了今日代王李弘做了一首詩,詩意涉嫌辱罵文人士子。
也有人大讚李弘乃神童,堪比享譽大唐的王勃、楊炯等神童。此二人現今也不過比李弘大兩歲,所以被人們開始相提並論。
至於初唐四傑中的另外一位駱賓王,雖有一代神童的美稱,但此時也已經十四五歲,七歲能詩的典故自然是人人皆知,此刻也正在道王李元慶府上。
李義府被招進了武德殿,李弘思來想去,印刷一事兒,恐怕只有李義府可以遊刃有餘的周旋在那些大儒之間,所以把他喊過來提前打聲招呼。
夏至、芒種、小雪、小寒、白露跟花孟,甚至就是連白純,都被李弘派上了用場,小心翼翼的翻閱著竹簡的每一行字,仔細的找著代王想要的東西。
經過三天的時間,李弘終於找到了他自己想要的東西。而這三天,弘文館他沒去,李治、武媚那裡也沒去請安,專心致志的從《本經》裡找著他想要的東西。
李治跟武媚聽了上官儀的稟奏,先不管這個小東西要幹什麼,最起碼願意把書搬到他的宮殿就值得表揚,哪怕他李弘是覺得睡榻不舒服,拿竹簡墊高用呢,也總比天天在皇宮晃來晃去,調戲宮女、太監,逗哭李賢強的多。
“水銀,《經》雲出於丹砂者,乃是山石中採粗次硃砂,作爐置砂於中,下承以水,上覆以盎器,外加火煅養則煙飛於上,水銀溜於下,其色小白 濁。至於西羌來者,彼人亦云如此燒煅。但其山中所生極多,至於一山自拆裂,人採得砂石,皆大塊如升斗,碎之乃可燒煅,故西來水銀極多於南方者。”
李弘癱坐在椅子上,搖頭晃腦的拿著竹簡朗聲念著,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的身後多了一個人,合上竹簡感嘆道:“果然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啊,得來也挺費功夫哎喲。”
“誰?兒臣參見母后,母后您怎麼有空來兒臣這裡啊,兒臣正想念著您吶,正準備穿鞋去給您請安呢,哎呀,母后,幾天未見您又漂亮,您看看您這肌膚,白皙水嫩,比這夏至她們還要好……哎喲,母后息怒。”
李弘被武媚揪住耳朵從椅子上拽了下來,這小東西成套成套的恭維話,聽的武媚眉頭緊皺,簡直是個皮猴子,嘴巴像是抹了蜜一樣甜!
“說,你為何要做如此一首詩辱罵文人士子?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父皇今日在朝堂上,可是聽到了很多人彈劾你不當言論的!”武媚在椅子上坐下,食指點著李弘的腦門說道。
44 鏡子
李弘苦著臉對武媚說道:“母后,您明明知道那首詩不是辱罵文人士子的,您幹嘛還要這樣質問我啊,兒臣不過是想借這首詩告訴天下士子,不必糾結於門閥舉薦,只要有足夠的才華,完全可以憑藉科舉走向仕途,就像詩的最末一句‘莫因詩卷愁成讖,春鳥秋蟲自作聲。’兒臣是這個意思好吧。”
武媚放開李弘的小耳朵,撫摸著他的小腦袋說道:“既然如此就不能好好作首詩,勸慰天下士子,何必如此假借挖諷來勸慰。”
“這樣不是顯的有學問……哦,不,是兒臣想提醒父皇一件事兒罷了。”李弘看著武媚玉手抬起,急忙不再貧嘴。
武媚緩緩把手放下,拉起李弘的小手往外走去,並沒有讓任何人陪著,母子倆緩緩走出宮殿,在門口的小花園裡慢慢的走著。
“母后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嗎?”李弘任由武媚牽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