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叫醒我,讓我多夢一會。”
荷香忍住笑,為二喜和自己各倒上一杯茶:“乾爹莫不是被少爺信中的好茶利,給說蒙了?”
二喜搖晃著腦袋:“哈,有點不可思議。京城的老爺們真就這麼撒錢玩?我一石茶賣15兩銀,國荃說,零售一兩就可賣到10兩,還說讓我不要貪,一斤賣25兩就好。一斤?一石2500兩?這這,也太說不過去了。”
荷香提醒說:“貨送到京城還有運費人力呢。”
二喜盤算著:“一石茶,我除去一千兩當來回路費,不得了啦。一石1500兩,這和原來的15兩是怎麼個比法?”
荷香呵呵笑道:“所以,乾爹以為是做夢呢。”
二喜說:“不光是這個,國荃還建議說,賺到錢不要帶錢回去,要我順路去漠南蒙古買些馬匹運到河南,當下,馬匹在河南價格最高且供不應求。”
荷香反問道:“那,那些馬販子也應該知道行情才對。”
二喜拿起信,指著對荷香道:“你瞧,國荃說,當前,由於我國和英夷戰事吃緊,導致馬販子停止販運,造成騾馬市場一時空缺。他要我們抓住這個機會。”
荷香點頭道:“看上去是樁很好的買賣。茶葉賺的錢倒手買馬匹,再將馬賣掉,如此裡外一倒,真可謂一箭雙鵰!”
二喜‘唉’的一聲:“可惜呀可惜,我這侄子讀什麼書嘛,簡直就是天生的商人!”荷香聽二喜誇讚國荃,心中暗喜,“哈,還是乾爹有慧眼,讓少爺做了您的師爺。”
二喜嘖嘖讚道:“這小子,腦子真是不簡單!”
荷香接話道:“乾爹,國荃這主意好是好,可我擔心,馬是牲口,一路要吃東西,不像茶葉那麼容易販運。即便,我們順利運到河南,萬一,在河南賣不出去怎麼辦。”
二喜思慮著:“販馬,我們是頭一遭,但,路都是人走出來的,我為什麼不能走?何況,那麼多販馬人,早已走出了熟路。我是在考慮,既然買了馬為何要將它賣掉?”
荷香睜大了眼睛:“您的意思是,留著自己用?”
二喜拍了拍腦袋:“這事,我一時還沒轉過彎來,容我好好想想。我們要買馬,買的絕不是隻會拉車馱東西的馬。”
“您想要買戰馬,對不對?”
二喜點頭道:“閨女高見!如今,我大清內憂外患,說不定哪天,我和兄弟們又都派上了用場。現在,販馬人觀望戰事,不敢輕舉妄動,想那蒙古草原的馬匹,一定比我們這裡的驢還便宜。趁機多備些良馬寶駒,我未雨綢繆。”
二喜沉浸於美好的想象,荷香的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國荃提供的這個資訊,真是讓我們不虛此行,裡外盤算,的確都很划算。可,如果幹爹帶我去京城送茶,我擔心我娘又...”
二喜將手一揮:“把心放肚裡,我說我們去山西。即使乾爹做不了月下老,也會盡可能成全你們。至於最後結果,要看你和國荃的造化。”
荷香為難道:“唉!說起和他的事,我就很矛盾。明知他家裡已經給他定了親,可我仍是放不下。他還天天和我通訊。我是越理越亂,感覺自己又委屈,似乎又不道德。”
二喜吼道:“什麼道不道德?你和國荃在先,他家的那個在後!你又不是奪誰搶誰,只要你二人真心相愛,擋不住後面的那個還主動撤了呢!當初,不是你娘抱著葫蘆不開瓢,哪有後邊的那個一說?”
荷香喃喃道:“我倒是看出,娘卻是有些悔意。”
二喜將頭一背:“你娘是我嫂子,乾爹沒話說。假如你爹在世,擋著你和我侄子,實話告訴你,就我這脾氣,我!唉,算了算了,去給乾爹拿酒喝。順便把虎子、大壯、貓眼都給我叫來,我要和他們合計合計買馬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