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不遠的另一張桌子上,卻只坐了一名茶客,一身灰布衣衫,便是在茶館喝茶,卻也是戴著一頂斗笠。
聽到旁邊幾人議論,這人嘴角泛起怪異的笑意,也不多坐,丟了幾枚銅錢在桌上,拎起身旁的一隻黑色包裹,悠然出了茶館。
……
……
六騎徑自飛馬來到了方園正門前,守衛在門前的兵士立時握緊了刀,六騎勒住馬,領頭一人抬起頭來,看了看門頭那塊書著“方靜養心”四字的大匾,輕輕一揮手,便有一名騎士催馬上前幾步,從懷裡掏出了一面黑色的銅牌,上面只是簡簡單單地寫著“神衣”二字。
“大人稍等!”守衛見到銅牌,立時變色,急忙行禮,爾後迅速轉身去稟報。
六名騎士腰間都佩戴著彎刀,刀鞘上卻是刻著流雲,除了領頭人穿著紅色的靴子,其他五人俱都穿著藍色的長靴。
領頭人不過三十歲左右年紀,面板白皙,眉毛極淡,雙唇甚薄,面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那一雙眼睛卻帶著一絲陰冷的氣息,卻又如利劍一般寒冷犀利。
守衛叫開大門,與裡面人嘀咕兩句,隨即裡面之人迅速前去稟報,沒過多久,就聽得一陣腳步聲響起,從府內出來一群人,當先一人一身官服,年近五十,在他身邊則是一名武將打扮的粗壯漢子,一身黑色盔甲,這兩人迅速上前來,當先之人已經拱手道:“敢問可是神衣衛嶽千戶?”
領頭人翻身下馬來,拱手道:“正是嶽冷秋!”竟是不多言,直接問道:“宋總督,老尚書現在何處?”
一身官服的正是衛陵府總督宋元,在他身旁的,自然就是衛陵府兵馬指揮使袁不疑。
宋元和袁不疑神色都十分凝重,立刻道:“嶽千戶請隨我來!”
宋元和袁不疑都屬於地方上的高階官員,論起官位,比之嶽冷秋只高不低,但是此時對嶽冷秋卻顯得十分的恭敬。
嶽冷秋手下的五人同時下馬,都是手按流雲刀刀鞘,跟在後面。
進了方園,宋元已經道:“事發之後,我們第一時間封鎖了方園,方園上下五十八人,無一離開,如今都已經在控制之下。”
嶽冷秋淡淡道:“聖上本想讓老尚書在這裡安度晚年,可是這次卻在你們眼皮底下被人所害……聖上很是震怒,若是不能查出兇手,兩位大人固然前途堪憂,我嶽冷秋的腦袋只怕也保不住了!”
宋元和袁不疑都是豁然變色,對視一眼,眼眸子裡滿是驚恐之色,額頭上瞬間便冒出冷汗來。
在方園穿梭,很快就到了一處雅緻的小院子內,走到了一處精緻的房屋外,宋元輕聲道:“老尚書的遺體就安置在裡面,在得知嶽千戶要前來調查此事之後,這裡一直派人守護,沒有任何人進去過。”頓了頓,加了一句:“這也是老尚書遇害的現場,是……是老尚書的六姨娘柳氏所居住的院子!”
嶽冷秋一揮手,他身後跟隨的五名部下立時分散開來,便在院子的各個角落開始尋摸起來。
嶽冷秋上前推開房門,打量一番,屋內正廳一切井井有條,並無異樣,他瞥了宋元一眼,問道:“裡面的擺設是否都沒有移動過?”
“沒有!”袁不疑在旁回話道:“老尚書遇害之後,第一時間報知了總督衙門,宋大人也當機立斷派了我來調查,我確定屋內的陳設沒有絲毫移動!”
嶽冷秋微微點頭,走進了側面的內室,屋內死一般寂靜,裡面的陳設卻很是奢華,最顯眼的便是那一張粉帳錦榻,屋內飄蕩著一股子濃濃的香味,卻又夾含著一股子沒有散去的血腥味。
嶽冷秋走到錦榻邊,便看到了放置在床上的方老太爺遺體,顯然是死後換上了體面的錦衣,臉上微微發青,肌肉已經僵硬。
嶽冷秋轉頭看了袁不疑一眼,淡淡道:“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