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犀凝看著她桀驁的背影,突然就怔住了,半天沒有說話。
沉默片刻,他快步追上她,“我送你回醫院!”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行。”
“我不介意用強的,把你扛上車!”他神『色』寡淡,語氣卻是威脅。
葉星辰微微咬唇,只好屈服。
車子啟動,樓犀橫了一眼身旁,她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頭卻微微低著,長睫輕顫,小巧的菱唇微微緊咬,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緊張又膽怯。
身後的遊樂場漸行漸遠,那一片歡聲笑語也慢慢遠去,車內的兩人都沒有說話,只是葉星辰的電話又響了,這一次是醫院打來的,關於醫療糾紛的事情。
“死者家屬不同意屍檢?”葉星辰的心頓時涼了半截,中國人自古講究全屍,一般人很難接受自己的親人死亡之後,再進行病理解剖的事,這雖然是人之常情,但如此一來,她就永無出頭之日了。
她默默結束通話電話,鼻頭一酸,卻極力忍住。
樓犀餘光凝看著她抑鬱的側臉,心中幾分瞭然,忽然沉聲問道,“是不是隻要進行了病理解剖,就能還你清白?”
葉星辰忍著心中酸澀,哽咽著點頭,“金女士住院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醫院裡完整的病例,她去世當晚所有的儀器監測記錄也有,而且有幾個護士在場,都可以證明我的搶救沒有疏失,可是他們家屬不同意屍檢,金家好像很有背景,醫院也沒有辦法。”
“如果我有辦法讓他們接受呢?”
“你有辦法?”她愕然。
“金女士家裡有錢不假,但敢在軍區醫院那麼囂張,不是有點錢就行的,我調查過金家的背景,金女士的女兒,就是那天最先動手的那個,她的丈夫是軍官,公婆都是總…參…謀…部的,正因為有這樣的勢力,所以她才敢狐假虎威。”
總…參…謀…部?
葉星辰的心一下子揪得更緊了,那天晚上樓犀為了救她跟金家的人大打出手,他軍銜在身,那樣的行為本來就是惹火燒身,軍銜照理是四年進階一次,樓犀才27歲就已經是中校了,這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她雖沒有親眼所見,卻也知道那都是拿鮮血和生命換來的,他卻一下子得罪了總…參…謀…部的人……
她不敢想下去,樓犀卻又是說道,“我和總…參…謀…部的部長有點交情,他說句話,讓金家接受屍檢應該沒有問題……”
“不!”她打斷他,急急說道,“這件事你別管了,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已經幫我很多了,如果有人追究你那晚跟人動手的事,我會幫你解釋的,你別再趟這趟渾水了!”
慌張的女聲在車廂內盤旋,樓犀微微一怔,沉默了下,仍不在意地說道,“這不算什麼渾水,只是一句話的事。”
“樓犀!”葉星辰忽然急了,猛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他徐徐側目,她才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多麼糟糕,連忙收回手,十指纏在一起,輕聲說道,“我只怕會連累你。”
樓犀一下子愣住,恍然明白了她的擔憂,她勤奮努力,自強不息,卻也終究是明白這個社會的殘酷,某些人是得罪不起的,看著她委屈中帶著倔強的眼神,他驀地感到心疼。
一腳踩下剎車,大手輕輕一攬將她摟住,葉星辰一驚,他的吻就猛然落了下來。
第1卷 閉上眼睛
葉星辰一下子驚呆了,瞬間睜大了眼眸,那張熟悉的冷酷俊容在眼前放大、再放大,他溫熱的氣息壓在她的唇上,霸道地命令,“閉上眼睛!”
她仍呆愣著。
看著她茫然無知的樣子,樓犀眼底閃爍著某種灼熱再也剋制不住,扣著她的後腦按向自己,吻得愈加強勢熱切。
葉星辰忽然反應過來,本能地想要閃躲,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