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上開出了鮮豔的花。
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這一刻,樓犀和左凌風都忍不住淚意,咬破了嘴唇,血往舌根下嚥。
三年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他們幻想和期盼了這一刻無數無數次,他們又想起了當年宣誓時的情形,想起那段豪言壯語——
我宣誓,我是中國陸軍特種兵,中國人民解放軍海陸空三軍最精銳的戰士!我將勇敢的面對一切艱苦和危險,無論來自實訓練還是實戰!無論面對什麼樣的危險,我都將保持冷靜,並且勇敢殺敵!無論發生什麼情況,我都將牢記自己的誓言,甘做軍人表率,絕不屈服!如果需要我將為國捐軀!如果必要最後一顆子彈給我!
數不清的傷,流不盡的血,這便是他們的責任。
槍在,人在,槍落,人亡。
可能很多人都不能理解他們,可是他們永遠不會忘記,初入特種大隊的那一天,剛毅不羈的大隊長用飽含柔情的語調對他們說:我們穿上軍裝,拿起槍,往死裡拼,決不是因為我們的腦袋被門夾了,而是因為我們不想看到某一天,自己的親人、愛人、孩子在早上醒來的時候,是被敵人的槍聲驚醒的!
聽起來很虛幻,可其實就是這麼簡單。
血淌滿了地,他們喘了許久,然後強撐著站起,傲然立於倉庫內,環顧四周,那些難以計數的毒品已經被打得七零八落,那些灑落出來的白粉,鋪了滿地,就像是白雪,看起來那麼幹淨,可卻是那麼髒汙,而這一刻,他們用血,還了世界一片乾淨,真正的乾淨。
戰士們處理著倉庫內的殘餘毒品,樓犀雖然受傷,但腳步依舊沉穩,他撫著左胸走出倉庫,外面的陽光格外燦爛,真正的溫暖,嘴角一揚,真正的愉悅。
左凌風亦是撫著肩膀走出倉庫,另一手撿回了他的兩把槍。
他的這兩把槍,是三年前他離開特種大隊時帶走的,按照規定當然是不允許的,是司令員特准的,暗中把槍給了他,同時給他的,還有臥底的任務。
他其實不叫左凌風,他的真名叫凌少堂,他最初服務於國家安全部,那是一個掌握著國家機密卻完全沒有自由的地方,就連名字都不屬於自己,連家人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工作,在那裡,他有很高的待遇,但沒有固定的工作崗位,有很多的人服從於他,但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只剩下了服從,那是一個光榮,但卻永遠見不得光的身份。
七年前在一次任務中,他結識了c軍區的司令員,司令員看上了他的身手,當時特種大隊正需要那樣的狙擊手,於是將他送進了特種大隊,在那裡,他認識了樓犀,認識了多傑、陳舟等人,那裡的訓練很苦很累,不過他認為很值得,他和那些戰士們並肩戰鬥,出生入死,肝膽相照。
尤其,他和樓犀成為了最佳搭檔,他們每一次的配合都堪稱完美,他們被譽為黃金組合,他們在戰鬥中,互相取長補短,默契得就像是一個人,他們曾經一起進行過斬首行動、護衛行動、反恐及救援等等,他們曾一起參加過“愛爾納突擊”國際特種部隊偵察兵競賽,那是一項本世紀規模最大,影響最廣的軍隊戰鬥力的實兵實戰競賽,他們一起拿過最高榮譽“卡列夫勇士”獎,他們有信心還能再幹十年甚至十五年。
然而,所有的一切,都終結於三年前。
三年前,他們與其他幾個國家的陸戰隊一起合作,想要打掉伊迪的跨國犯罪集團,但是在行動中,他意外打碎了一箱噴霧劑毒品,整整一箱的劑量發揮到空氣中,他來不及屏息,那些毒品更是透過面板侵入體內,那次的行動很重要,幾個國家一起合作,每一個國家,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任務,一個人掉鏈子,整個行動就會失敗,他不敢出錯,所以他偷藏了一些毒品在身上,堅持不住的時候就吃一些,咬牙挺過了那次任務。
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