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
“貴陽人,你呢?應該是北京人吧?”她笑著道。
“北京人?嗯,可以這樣說吧,不過算不上純粹的北京人。”
“此話怎講?”
“我出生在江蘇,所以確切地說,我是江蘇人。”
“噢,江蘇,江蘇哪兒人?”
“蘇州。”
“噢,蘇州?……蘇州可是個好地方啊!”
“嗯,可以這樣說,你一定也去過蘇州吧?”
“嗯,去過,而且那兒留給我的印象特別特別深!”
“喔,蘇州確實是個好地方。你是什麼時候去的?……喔,那你應該也去過虎丘吧?”
“虎丘,去過,去過,那兒有一座古塔。”
“噢,那太好了,這樣我們就更有共同語言了,對是有一座古塔。”徐嶽微笑著說。
“要說起來也有許多年了,還是小時候爸媽帶我一起去的。恩,”她想了想說:“記得那是一個夏日的上午去的虎丘,在去虎丘的路上經過了一座很美很古老的石孔橋,在蘇州,我見到過不少這樣的橋。當時站在這座橋上可以看到虎丘的那座古塔,那座塔看上去很古老很奇妙,也很美,它平靜地斜立在那裡,向所有來一睹它風采的人展示出它的不朽與滄桑。蘇州這座城給我的印象確實很美,特別是那裡的小橋流水人家的景象給我留下的印象最深。人生活在這樣的環境裡,真的就像是在詩畫裡面一樣。太美了!恰好橋下面有一條船在經過,船上裝著有許多的新鮮蔬菜,船戶正挨家挨戶的給那些住在河邊的住戶家裡送菜,簡直就像一幅畫一樣!真有一種人在水中行,船為畫中景的感覺!”
說到這兒,若揚好像已經陶醉於她所回憶當中的美好意境裡面了。徐嶽聽得非常有興致,在認真傾聽她滔滔不絕的敘說下去。
文若揚接著說:“當時,我爸對我講起,說虎丘,蘇東坡有一句話說‘到蘇州不遊虎丘者,乃憾事也’。說明了虎丘在蘇州有不可替代的地位。虎丘的那座古塔大概有四十多米高吧,基本都是用磚砌起來的。據說這座塔由於地基的原因或者受到地殼運動的長期影響,從明代開始整座塔的塔身就開始慢慢的傾斜,現在它傾斜偏離中心已經快有兩米了,經過了幾百年的風雨沖刷和地震的影響,它現在仍然顯得那麼堅固,這真是個奇蹟。”
聽到這裡,徐嶽不禁連聲稱讚:“你對蘇州、對虎丘塔瞭解得那麼多,比我這個真正的蘇州人還要強好多倍啊。是啊,是啊,蘇州水鄉很美,那兒有許許多多條河,有許許多多美麗的橋,小橋流水佈滿了整座城市,確實非常非常美,也正像你所說的那樣。只是我有許多年沒有回去了,經你這麼一說,我對蘇州又有了新的認識,我還真要抽時間多回去看看呢。”
“是啊,是啊,” 她也連說了兩個肯定語“有這麼美麗的故鄉,當然應該多回去看看喔。在我看來,你雖是蘇州人,可你的普通話也講得蠻好的,所以我才以為你是北京人哩。”
“喔。我普通話講得好嗎?我倒是沒有覺得。那可能是因為我到北京比較早的原因吧,我六歲就到北京了。你的普通話講得也蠻好嘛,不過我還是喜歡聽你講貴陽當地的話,我覺得你的貴陽話也是很好懂的,而且也講得很好聽喔。”他同樣加了一個“喔”的尾音。
“喔,不是吧?我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我知道我普通話講得並不好,只不過是貴陽味兒的南腔北調而已。”文若揚淡雅地一笑,對他說。
“不,不,喔是啊,是啊……也許,也許正因為是你——文若揚講的吧,所以才使我覺得那麼的好聽吧。”
文若揚微微一怔,隨之道:“不過,嗯,不過真正的貴陽話也並非那麼好懂喔。”
“真的嗎?不過,我覺得我還是能夠聽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