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身著統一服飾,髮髻輕挽束於腦後,面上全無表情。
下一刻,黑衣軍士全部下跪,高呼著,“參見少主!恭迎少主歸來!”
拓跋沙兒愣在那裡,“你們竟然都還活著?”頓了頓,拓跋沙兒一愣,“如何知道我會回來?”
沒有人回答她,軍士照舊跪在那裡。
千尋下意識的明白,這個大抵就是帝都的軍隊。只是一個個三分像人,七分像鬼,陰氣十足,鬼氣有餘。乍見之下教人有種寒氣逼人的錯覺。團反尤弟。
“請少主回宮。”軍士們依舊跪地高呼。臉上依然沒有絲毫表情。
上官燕扭頭望著千尋,“為何尊她為少主?”
千尋低語道,“沙兒的母親是女帝,她自然是少主。”拓跋沙兒是提起過的,自從千尋的母親離開後,因為找不到繼承人,便選定了拓跋沙兒的母親為繼承人。那麼拓跋沙兒的母親當女帝便是順理成章的事情,而拓跋沙兒自然就成了少主。
也難怪拓跋沙兒不肯與炎風在一起,若然重新回到帝都,那麼她勢必要接受自己繼承人的身份。
而炎風……
一旦跟炎風在一起,炎風遲早要死在拓跋沙兒的手裡。
這種相愛相殺的祖制,何其殘忍決絕?
相愛,相殺,以至最後的相思至死。
拓跋沙兒顯得有些激動。“我母親呢?你們的女帝是不是還安然無恙?回答我!回答我!”
然。眼前這些人好似提線木偶,根本沒有一人回答。
拓跋沙兒蹙眉,這是……
怎麼了?
連炎風都詫異,“你們瘋了麼?少主與你們說話,你們竟然無動於衷?”
千尋想了想,猶記得拓跋沙兒說過,自己與母親長得極為相似。故而她持了面紗遮去容臉,這才上前朝著拓跋沙兒走去。
“這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千尋望著拓跋沙兒。
哪知所有人陡然高呼,“恭迎少主歸來!”
千尋的心頭狠狠揪起,彷彿生命中有些東西要從虛妄走向了現實。那種疼痛,那種窒息,教她愣住了半晌。
拓跋沙兒蹙眉去看千尋,想了想才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鬼王大軍,不過你所見的只是極小的一部分。鬼王大軍只聽命於女帝和繼承人,你試著發號施令……看能不能……”
這話,拓跋沙兒說得極為小心。
她不是不知道,千尋與樓止……愛得何其烈。
上官燕深吸一口氣,卻見著賴笙歌重重的合上了眼眸,心下咯噔一聲,便意識到出了事。難道少主……將要被留下?
千尋望著黑壓壓的一片,一個個都伏跪在那裡,畢恭畢敬的模樣像極了虔誠的教徒。眸色微暗,她不願發生的事情,怕是已無可避免。
“你們……奉了誰的命令而來?”千尋良久才吐出一句話。
“奉老祖宗的命令,恭迎少主回宮。”便是這一句答覆,讓千尋的身子稍稍一顫,下意識的握緊了袖中的拳頭。
拓跋沙兒眼底的希冀之光,砰然碎裂。
老祖宗……
那麼她的母親呢?
真的……不在了吧?
千尋沒有忘記拓跋沙兒說的那句話,身為女帝或是繼承人,要發誓永遠守著這片沙漠。她不怕風沙,不怕艱險,不怕丟了命,卻怕與他漸行漸遠。
寧作凌遲千萬片,入夜化作風雪去。
與君染盡眉間涼,粉身亦可與君同。
爺……我不想到了最後,連退路都沒有。你懂嗎?
可是現在,我已無退路。
我,還有退路嗎?
誰也不敢說話,唯獨千尋緩緩的掀開了臉上的棉紗,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