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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部分

曾試著改變,卻只顧著逃避,自以為是的覺得對她最好。可是你別忘了,正是你的步步退讓,才會釀成今日之禍。”樓止眸色陡沉,“無求,帶他回去。”

“我不會回去!”蘭景輝眸若血,咬牙切齒。

樓止鳳眸微揚,“你別後悔!”

紅袖輕拂,樓止勒住馬韁,一聲低哼,“本座沒那麼好的性子,一炷香的時間內,若你不能趕到柳莊,你覺得將軍府或者十三王府,能容得下她嗎?不妨告訴你,本座撤離了所有的暗衛,如今的柳莊,便是名副其實的俎上魚肉。”

“你說什麼?”蘭景輝瞪大眸子,“你不是要保護她嗎?為何要撤掉所有暗衛?”

“彼年她能帶髮修行去庵堂避世,是十三王爺有意縱她性命,也是本座暗中派人保護,這才讓她避開一劫。但本座保得了她一時,保不得她一世。是生是死,你自己看著辦!”樓止策馬揚鞭,再也不作停留。

錦衣衛緹騎悉數撤離,空蕩蕩的林子裡,唯有蘭景輝一人痴愣當場。

鮮血沿著纖細的傷口,悄無聲息的淌著,讓鮮豔如火的喜服,越發的明豔。

手,死死勒住馬韁。

眸,寸寸冰冷。

躲得了一時,躲得了一世嗎?

避得開紛擾,避得開心中的糾葛嗎?

她一直在等,等他轉身,不是嗎?

深吸一口氣,耳畔若聽得那噠噠的馬蹄聲,朝著柳莊而去。

一聲長嘯,伴隨著馬聲嘶鳴。

調轉馬頭,蘭景輝瘋似的回城。

她說:不做蘭家的媳婦,只是想做你的妻子。

她說:不做皇室的女子,只想做景哥哥的夫人。

第一次,他們私定終身,未及交拜,便被闖入的蘭家軍生擒。

第二次,他們依舊未及拜堂,他已棄下紅衣,逃得無影無蹤。女肝住血。

一紙休書,教她未嫁先休。

這是第三次……

柳莊內琴聲悠悠,是誰在低吟淺唱,那一去不回的恩怨情仇?又是誰在指尖撥動,聲聲有鳳求凰終難雙?

曲終無人和,蕭瑟無人知。

御龍始錯過,夢中憶斑駁。

鏡中影單薄,誰言真心錯?

不為功名拓,執著只一諾。

酒冷酹江月,東風堪不破。

慾望皆妄作,作繭自縛禍。

策馬軍前殺,沉醉不復醒。

思君君不再,似水年華負。

四海隨爾去,為君心牽掛。

長河落日圓,百里共嬋娟。

良辰好景落,白綾難灑脫。

百年歸寂後,萬念剩蹉跎。

……

綠央背過身去,不忍再看大紅喜堂內,那一身火紅嫁衣的女子,輕歌捻唱,琴絃聲聲響,唱著過往曾經。

只為忘卻二字,多少人忘而不得,而多少人終不敢忘。

她拼命的吃藥,拼命的想維持最後的記憶,拼命的想得償所願。一直等,一直等,第三次等到屬於自己的嫁衣如火,卻沒能等到他的花好月圓。

空落落的喜堂,還是隻剩下她一個人。

門外,有馬聲嘶鳴,有腳步聲緩緩而至。

由遠及近,漸行漸近。

眼底的光,冷了半分,又暖了半分,週而復始。漸漸地,歸於一片平靜,消磨了易逝韶華。琴聲不斷,若泣若訴,斬不斷的前世糾葛,理不清的恩怨情仇。

“公主?”綠央哽咽了一下,望著出現在院子裡的蘭景輝。

一身喜服,一臉的麻木冷冽,卻在眸色交換間,遺漏了一絲半點的眷戀。

他定定的望著撫琴低唱的夕涼,輕吐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