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投醫照做了,求皇上恕罪。”
秦承釋聽完佳靜之言半天不語,過了好一會兒才無力地說道:“你們都下去吧,於忠你去御醫苑傳朕的旨意,就說紀夫人不治之罪朕先不與他們計較,但延誤穆淑儀病情這件事朕不能放過,告訴他們穆淑儀好則便罷,如真有個三長兩短朕一壺酒直接了結了他們。”
接著等於忠與其他人都離開之後,秦承釋才握住穆書榆的手痛苦地說道:“書榆,是朕錯了,朕忘了你就算再聰慧再堅強也不過是名柔弱女子,是朕過於心切了,明知道你進宮後每行一步有多艱難,卻還是不停地給你加重擔。書榆,是朕不好,朕給你認錯兒賠不是,朕不該將思月的事怪在你身上,你醒過來罵朕罰朕,好不好?”秦承釋話落之時已是將臉埋在了穆書榆的手心裡,眼角也溼潤起來。
在於忠傳旨之後,御醫苑所有數得上名號的御醫都彙集到了和安殿的側殿,輪流為穆書榆請脈會診,藥方也是反覆斟酌商議之後才敢落筆寫定,然後每當給穆書榆灌下去一副藥時都會仔細察看會有何反應,再商議著做改動調整,不敢有絲毫大意。因為殿們外面成日裡都會站著兩個端著酒壺酒杯的小太監,看這架勢誰都明白,紀夫人之事皇上還有緩和,而這回穆淑儀若真是去了,他們這些人立時就得死在當場,這下弄得人人自危,只恨自己生平所學不夠。
穆書榆的情況則是時好時壞,高熱症狀起起伏伏始終沒消下去,有的御醫經受不住刺激也跟著昏厥病倒了。
一干朝臣也自然也是知道皇上的兩位得寵妃嬪接連出了事,而且現在這位還是白丞相的外甥女,便都很曉事地各自處理政務,沒人去打擾秦承釋。
同時,白鴻信也遞了奏摺,想要進宮探病,秦承釋準了,於是白鴻信帶著白廣清去了和安殿。
白廣清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瘦弱不堪,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女子會是那個智擒廖子斌,意氣風發與自己說要各自成就一片天地的穆書榆。
這樣的穆書榆讓他心痛不已,若早知讓她入宮會換來這種下場,那自己當初說什麼也要帶著她遠走他鄉,就算再難最起碼人可是生龍活虎的,哪像現在氣若游絲,命懸一線。
“朕會讓她好起來的。”坐在旁邊的秦承釋忽然說道。
白廣清垂首:“即便身子好了,心怕是也傷透了。”
“朕會讓她好起來的。”秦承釋仍是說著同樣的話。
白鴻信見狀怕自己兒子觸怒了秦承釋,於是趕緊謝恩拉著白廣清出宮去了。
秦承釋放下所有事,日夜守在和安殿不願離開穆書榆榻前半步,於忠無法只好又讓人搬來一張小榻放在旁邊給秦承釋歇息。
深夜,秦承釋剛小睡片刻就聽見穆書榆的帳裡好像有動靜,頓時興奮的得坐了起來,只見看守的御醫和宮女也都是個個兒面色激動,有人手腳麻利地跑到穆書榆床榻邊兒上將幔帳掀開了,秦承釋這才確定自己並未聽錯,於是也快步走了過去,鞋都沒顧得上讓服侍的人給穿上。
只是剛走到榻邊就聽見看守的御醫喊道:“快去叫苑正大人他們一起過來,淑儀怕是不好了!”
秦承釋的笑容一下子將僵在臉上,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呆望著忙亂成一團的宮人,瞬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不可能!自己方才明明聽見是書榆在說話,怎麼會一下子就不行了呢,定是這御醫糊塗弄錯了!
秦承釋不停地安慰自己,等緩過神來立即就衝到了榻邊,但是眼前所見卻又讓他心如刀割。
只見穆書榆緊閉著雙眼,眼珠在眼皮下面兒急速轉動著,嘴裡說的都是些讓人聽不懂的奇文怪字,那樣子可不就是不行了!
這時在偏殿裡住著的御醫也都蜂擁而至,施針的、把脈的、想辦法往穆書榆嘴裡喂藥丸兒的,所有人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