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賁軍繞了一大圈,終於逼迫朝鮮軍在山谷平地上和自己決戰了。
李老四立即傳下命令,讓十五個小型回形陣變陣,在山谷裡擺出一個大型回形陣。四百門大炮被推下炮車,列在了回形陣的四個方面。
李興舉起望遠鏡,看清楚了朝鮮主力的樣子。攻入朝鮮腹地一個月,李興還是第一次看到朝鮮的正規軍。
朝鮮的正規軍士兵裝備很一般,大多數士兵都穿著綿甲。那些綿甲不像清軍的重型綿甲,而是名副其實的薄薄一層棉花。李興在望遠鏡裡仔細看了看,覺得那綿甲與其說是甲,倒不如說是一層厚棉襖。
這樣的厚棉襖或許能減輕弓箭刀劍的殺傷力,但是完全攔不住子彈和炮彈。
當然,也有士兵的裝備好一些。李興看到一些騎兵穿著釘有銅釘的綿甲。有些綿甲上的銅釘密一些,有些疏一些。這些銅釘能降低刀劍的劈砍傷害。當然,銅釘對子彈炮彈來說毫無意義。
更有一些校官和極少數精銳穿著全身魚鱗鐵甲,魚鱗甲下面似乎還有一層綿甲,看上去十分厚實。這些精銳統一戴著飄著紅色長纓的鐵質頭盔,十分精神。不過這樣裝備的精銳只有千餘人,不足以改變戰爭的形態。
朝鮮的步兵都拿著三股叉。這種三股叉類似明軍的虎槍,不過有三個槍頭。李興不明白為什麼朝鮮人這麼喜歡這種兵器,之前他從未聽說哪個地方的人拿三股叉作為主戰武器。
朝鮮人的中軍列在十二萬大軍的中間,隨著大軍的步伐快速壓過來。李興正用望遠鏡仔細觀察,卻聽到旁邊的一名密衛說道:“二將軍,那杆大旗是朝鮮昭顯世子李的旗幟。”
所謂世子,就是朝鮮的王位繼承人了。既然世子的大旗出現在中軍,顯然對面的朝鮮大軍是由朝鮮的世子指揮的。
不過世子也沒用,就算朝鮮國王來了,也打不贏虎賁軍。
朝鮮人為了保護他們的寧邊府大本營,急急忙忙地衝進了虎賁軍的射程。
朝鮮人也有大炮,技術似乎是從大明學去的,裝備的大多是老式的將軍炮,還有一些弗朗機炮。不過和大明的弗朗機炮輕型化不同,缺乏重炮的朝鮮人把弗朗機鑄得很重,看上去足有幾千斤。
十二萬朝鮮大軍中大概有一百多門各式火炮。這些大炮一進入虎賁軍的五里外,就遭到十八磅炮的迎頭痛擊。
將軍炮和弗朗機炮射程都很短,完全不是虎賁軍長炮的對手。山谷間的地面不算完全平坦,實心彈無法跳彈彈射。虎賁軍選用了開花彈打擊對面的炮兵。火繩滋滋作響的開花彈筆直地射進了朝鮮人的炮兵佇列裡,一發接一發地炸開了。
一時間,山谷裡只聽到開炮和炮彈炸開的轟隆聲。一次一百發開花彈爆炸,不知道炸死了多少炮兵和周圍的步兵。
朝鮮的炮兵陣營變成了一個人間地獄,除了爆炸就是爆炸,斷肢碎肉和鮮血到處猛飛。
炮兵旁邊的幾個方陣也倒了黴,時不時被射偏的炮彈轟炸。開花彈一落地,朝鮮計程車兵們就像是見了鬼一樣四散逃竄。本來整齊的佇列不成方圓,士兵們像是一群蠕蟲在山谷間奔逃躲避。
血腥味從屍體和碎肉中冒了出來,一點點瀰漫在戰場上、傷兵的慘叫聲變成了轟鳴聲之外唯一聲音,統治著戰場。
距離太遠,朝鮮的炮兵無法還手,而這邊的炮火實在太猛烈。只打了三輪,朝鮮的炮兵就崩潰了。哪裡還有炮兵敢往前走,還活著的炮兵像是瘋了一樣哇哇叫著,慌不擇路地往兩邊和後方逃去。
李興笑了笑,正要命令炮兵轉換目標,卻看到炮兵旁邊的一個步兵方陣也崩潰了。
大概是被射偏的炮彈炸了十幾下,那幾千朝鮮步兵計程車氣也被打崩了。炮兵的崩潰帶動了這些步兵的恐慌情緒,他們也不再服從命令,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