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那麼急做什麼?”剛剛開啟門來看她的殷阮被她撞了個滿懷。
“顏央呢?施錦呢?”一夜就那樣睡過去了,她真的擔心會出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聽了這個問題,殷阮明顯的遲疑了一下,最後才指了指後山的方向,“都在那邊。”
禧福寺的後山有一大片空地還有一條小河,那裡一直是廟裡火化屍體的地方。雖然古時奉行土葬,不過施錦還是選擇了佛教崇尚的這種火葬方式。虞蘇姜是以前朝後妃的身份死去,按例不能停屍於寺裡太久。秦商趕到那裡的時候,儀式已經開始了。女子的屍身被放在老山榕和乾草鋪成的“床”上,在眾多僧人的誦經聲中,
海禪大師將手中的火把遞給了施錦。
秦商很難想象還有什麼事情比這更殘忍。親眼看到妻兒死在面前,親手將一生摯愛的屍身燒成灰燼。施錦接過火把的手一共顫抖了三次,每一次都是無力的垂下然後又強迫自己抬起來。直到他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盡了畢生的勇氣去握住。
棕油已澆上,繞著四個角落分別點上火後,大火很快便將屍體圍在了中央,再無後悔的機會。火把已經扔在了其中,施錦就那樣怔怔的站在火邊,若不是秦商及時拉了他一下,恐怕他也要無意識的投身於火海之中。
這一燒,就是一個時辰。
在場所有人裡,只有施錦一個人是站了這整整一個時辰,一動未動,沒有表情,恨不得連眼都不眨一下。等到一切都結束,秦商猶豫著要不要跟他說話時,他才主動開了口,“你們先回去吧。”
還好聽他的聲音除了有一點啞之外,並無異常,她不由鬆了一口氣,“那你一定要回來。”
多說別的都是無用的,她最後看了一眼那裝著骨灰的小瓷罐,在心裡道了一聲“一路走好”,這才拉著顏央離開了這裡。
“看來他在找到兇手之前還會一直挺下去。”回去的路上,她對這個狀態既是稍稍放心又有些擔心,“可是兇手到底是誰?父皇他顧忌著邊疆的林家軍,不可能在與鶊犁和談的時候觸動施錦的底線。萬一施錦利用林家的勢力報復回來,豈不是更加不利。”
“你確實很聰明。”聽了她的分析,顏央突然像是感慨一樣的說了一句。
被眼前這個人誇獎聰明,秦商覺得自己簡直愧對這兩個字,但在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之後,還是問道,“那你覺得呢?這件事到底是誰幹的。”
“我覺得,”顏央微微頓了一下,“大抵是個見不得這平靜的人吧。一個不想再偽裝自己的人。。。。。。”
直到回到公主府,秦商都沒想明白他說的到底是誰。不過看他的神情似是不想多說,她便也沒有多嘴去問。畢竟這到底不是她的事情,就算她真的知道了,也與她無關。
“殿下,您總算是捨得回來了。”約好來帶走靜好的李辰卿已經在府裡等了很久,見她回來不禁用了一種很是微妙的眼神看了一眼她和顏央,“微臣還當您是去了哪兒一夜未歸呢,原來。。。。。”
“少說這些。”一見到這個人,秦商氣都不打一處來,之前被忽悠不說,現在還要拐走她身邊的女孩子,“你要是敢辜負我們靜好,我就追到綏京去讓你為自己的行為後悔終生。”
“小姐。。。。。。”靜好為她這番話又是感激的想要哭出來。
“你跟他走可以,不過一定要小心保護好自己。”就算這個傻丫頭的心思再堅定,她還是忍不住又囑咐了一番,“等你走了,就只剩我和琴瑟兩個人了,別讓我們替你擔心。”
“琴瑟。。。。。。”情緒激動的靜好又撲向了旁邊的琴瑟,“就算我不在,如果你以後有了意中人,也一定要告訴我啊。”
“她現在就有意中人啊。”一直坐在一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