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大哥可以一瞬間開竅呢?
“喂”阻止的話還沒有出口,卻被一抹鬼魅的白影給驚在了原地,下一刻,不羈的笑靨在嘴角漾開,看著傻愣在原地的木頭,直接長臂一提,一拽,然後一拉,直接轉身離去。
現在正主已經來了,他們這些無關緊要的小魚小蝦也應該退場了,至於主子,交給她,自己應該也放心了吧。
“左,我沒事”身後腳步聲起,崆荇醉也只是眸含迷離的注視著天邊的晚霞,帶著淺笑的嘴角好似柔軟溫潤,卻冰冷的不帶半點溫暖,只剩下空寂的蒼涼。
“……”流皓月腳步一頓,纖細的身子卻是再也動彈不得,伸出的小手似要觸碰那妖嬈的血衣,卻只能那般僵立在半空之中,總是透徹的水眸逸散出濃濃的悲慼,似有千言萬語,卻只能墮落沉淪。
是她的錯,如果她動作可以再快一點,如果自己可以再大度一點,那麼眼前的男子是不是風華明媚無雙一如當初?那總是帶著邪笑的俊顏是否依然魅惑如妖?可是,沒有如果,老天從不曾眷戀自己半分,他們之間,是否註定了擦肩而過?
“左,明日…我們就離開吧…”好像習慣了左的沉默,對於來人的無言崆荇醉並沒有太過的在意,薄唇輕啟,輕柔的話語冉冉散出,一雙大手卻是無意識的撫上木然的雙腿,冰冷的麻煩籠罩了整個下半身,那是…如同被人截去雙腿的恍悟。
“……”聞言,呼吸一窒,流皓月眼前逐漸開始變得朦朧,洶湧而上的水汽就那樣肆無忌憚的佔據了一雙水眸,咬緊粉唇不讓嗚咽溢位,最終卻只能緊緊的握拳,忍住衝動上前的衝動。
五日前,自己那般手足無措的為他治療,最後卻無力的發現,那樣五臟六飛俱傷的重創,讓自己束手無策,心慌,驚恐,害怕,一瞬間就那樣肆虐般的佔據了她所有的心神,但是,沒有辦法,無論怎麼做,都不能讓他毫髮無傷,那一刻,流皓月好恨,恨老天的捉弄,為什麼,總是要牽連她心中最在意的人?
想要問,他要去哪裡?他還能去哪裡?差不多二十年的希冀和憧憬,已然破碎,如今的他,今後又要如何生活?
“如今,月兒已安然,我也…可以安心了…”腦海中不自覺的再次浮現那日日夜夜侵蝕自己靈魂的嬌顏,崆荇醉蒼白的俊臉上浮現隱隱的柔意,如今的月兒,身邊有那麼多人的守護,那麼自己,也該放心了,自此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我摔下異月峰,被六師兄背會碧瑤山,七個師兄就那樣如同狐狸出現在我的面前,我害怕,我不安,可是我始終知道,師兄只是師兄,儘管別有用心,儘管不懷好意,卻依然不曾想要傷害與我,那些無傷大雅的玩笑,讓我暴跳如雷,可是沒有人知道,我心底是多麼的開心,因為那些真實的溫暖”低啞的呢喃淡淡的響起,卻如同驚雷一般打在坐著的崆荇醉身上。
面色一僵,遊移在嘴角的笑靨也剎那變得空茫,想要轉身,想要再好好看看她,卻發現自己早已失去了所有的勇氣。
“碧瑤山那段日子,所有人都在試探我,因為之前的流皓月膽小,懦弱,嬌柔的如同一隻膽戰心驚的小老鼠,可是後來的流皓月,儘管膽小一如當初,卻不在純然的如同一張不沾塵埃的白紙,心性靈銳如四師兄,怕是早已看出了端倪,卻總是找不到任何的破綻,因為流皓月依然是流皓月,不曾改變分毫”抬步上前,白紗飄搖,流皓月清淚滑落,沾溼了冰冷的小臉,粉嫩的唇瓣卻是調皮的揚起,猶如惡作劇得逞的孩子,可愛一如不解世事。
在男子面前站定,似看不到那蒼白的容顏,似看不到那空茫迷離的黑眸,更似看不到那僵硬麻木的雙腿,流皓月緩緩蹲下身子,就那樣孩子氣的橫臂在男子的膝蓋之上,小臉仿似撒嬌的貓咪,柔柔的蹭著那清冷的血色衣衫。
“我原來只是季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