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凌厲狠辣。眼見著他笑意慵懶,對著那些客棧中人說出那句話,才陡然 一個激靈,從屋中跑出來,拉住唐傲手臂,抬頭看著他道:“唐傲,他們都是漢人,你……你為何要殺他們?”
唐傲低頭看她一眼,微微笑道:“因為方才,他們說了不該說的話,而現在,又看了不該看的事。”
小珂想起這些人方才為了洗脫自己,異口同聲的汙衊唐傲,心中也有些鄙夷痛恨,卻仍是搖了搖頭,“別殺 他們,我不想你……再殺人。”
唐傲微微一頓,伸手抬起她臉,盯著她的眼晴,目光灼熱如火,“你再說一次。”
小珂看著他,輕輕的道:“我不想你殺無辜的人,你別殺他們,好不好。”
唐傲眸光閃耀,微徵笑道:“你是在求我麼?你若求我,我便答應。”
小珂低下眼睛,不再看他目光,半晌微微點了下頭,低聲道:“是,我在求你。”
唐傲笑起來,一手摟住她腰,另一隻手隨手一揮,只見一道白煙已向著那些人當頭籠罩過去,眾人猝不及防 ,想要四下逃去,卻已晚了,有人吸到了這帶著白煙的空氣,氣味芬芳,正自詫異,卻忽然雙腿一軟,紛紛撲倒 在地上。
唐傲回身,一把將小珂抱在懷裡,飛身上了屋頂,小珂只聽耳邊風聲呼呼,自己被他抱著,竟是說不出的緊 張羞澀,大聲道:“你把他們都毒死了麼?”唐傲雙手一緊,將她貼在杯裡,笑道:“沒有,只是要他們永遠再 也說不了話。
”小珂愕了一愣,雖覺他的手段仍是過於狠厲,卻也知道,他所做的並沒有錯,輕輕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唐傲也不說話,也不放下她,就這樣一直抱著,從這間客棧出去,穿過大半個臨潼城,直接從城樓之上,飛 身跳到城下。
嶽小珂在他懷裡,雖然夜風微涼,卻一點也並不覺得冷,竟然覺得十分心安,差點昏昏睡去,待到他從城牆 上跳下,才猛的驚醒,睜開眸手看看四周,輕聲的道:“我們已經出城了麼?”
唐傲“嗯”了一聲,又向前奔出了很遠,才終於停下來。
嶽小珂頭上的素紗已堪堪滑下,露出她絲絲晶瑩的銀色髮絲,動了一動,輕輕嘆了口氣道:“你放我下來罷 。”
唐傲不語,卻果然將她溫柔放在地上,小珂站穩嬌軀,深深看他一眼,眸中千絲萬縷,解不開的請結,也不 說話,迴轉身慢慢向前走去。唐傲抬頭看著她纖細的背影,毫不猶豫的跟上。
面前有一道小河,河水粼粼,倒映冷月如鉤。小珂走到小河跟前,低頭看了看水中月影,慢慢的道:“我要 去驪山。”她沒有回頭,好像自言自語一般。
“我也要去。”唐傲的面容出現在水中月影之畔,在河水之中,深深看她。
“我是為了我爹爹。”兩人目光在水中相遇,一個深如寒夜,一個淡淡悲傷。
“我要去找洗碧珏。”語聲淡然從容,沒有絲毫猶豫。�“我們之間所有的一切,我都無法忘記,……我仍 舊恨你,恨你一生……”
“我知道。”唐傲一笑,只說了三個字。
小珂從水中看著他的眼靖,看了狼久,終於轉身而去,冷月清輝,發如白雪。
始皇帝陵,南依驪山,北臨渭水,刑徒七十萬建成。穿三泉,下銅而致槨,宮觀百官,奇器異怪徒藏滿之。 以水銀為百川江河大海,機相灌輸。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魚膏為燭,度不滅者久之。
嶽小珂到驪山腳下之時,已是兩天之後,只有她一個人,自從在月下分手,唐傲就真的再也未跟來。
因著現在驪山一帶已屬金國,金人對秦始皇其人並不甚瞭解,不知道這座陵墓之下埋藏著數也數不盡的金銀 財寶,是以也只不過將它當作驪山一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