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家兄弟怕是要吃虧。”
只見他們四人已被逼的手忙腳亂,連連退步,突聽得簡二痛呼一聲,左右肩胛已被利劍刺穿,雁翎刀哐啷落地。這四人兄弟情深,一人落難,其他三人頓時驚怒交加。簡三大喝一聲,不顧眼前的劍影,直撲了過去,揮拳打向對方的面目,但只攻到半路,募地右手一陣劇痛,手掌連著手腕竟被利劍切斷。他氣憤難當之際,左手本能地再打一拳,跟著又是一痛,左腕也被削去。饒是他再怎麼悍勇,片刻間失去雙手的悲痛,還是難以接受,‘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暈倒在地。
簡大、簡四見兩個兄弟連受重創,霎時血眼通紅,怒吼連連,挺刀便向對方拼命。要知雙方交戰,最忌心浮氣躁,他們二人本就跟白塵微相差甚遠,加之理智大失,身上破綻登時顯露百出。白塵微對他四人的辱罵懷恨在心,每一招都是凌厲狠辣,出手是半點也不留情,斜刺裡上挑劍鋒,劃過簡四的眉心,跟著反手直點,刺入簡大的咽喉。兩人來不及吭聲,業已氣絕斃命。
白塵微殺心既起,一不做,二不休,劍走偏鋒,從簡二的胸前插入,透穿後背。只聽得簡二長聲慘呼,然後見他直挺挺向後倒落,胸背處血箭如注,飆灑在數尺開外。
眾人陡見眼前的慘狀,無不憤怒填胸,破口大罵,古道人、趙老三,頭陀等人更是衝了過去,做圍攻白塵微之勢,要他以命賠命。論單打獨鬥,他們都不是白塵微的敵手,但聯手一擁而上,卻足以斬殺他於刀劍之下。
藍問鼎道:“想倚多為勝?褚星使、雷星使,你們也上罷。”那姓褚的星使滿臉橫肉,使的是一對厚背板斧,姓雷的星使是那個先前說過話的虯鬚大漢,左手縱握一把月牙鏟。他二人聽得號令,恭敬答道:“是。”正欲迎上趙老三等人。
忽聽得一人說道:“用不著倚仗人多,我一個就足夠。”他說完‘足夠’兩個字,已縱身到了趙老三前面,說道:“各位朋友,且讓在下先跟這姓白的鬥一鬥。”
這人正是丘長生,他眼見白塵微重傷一人後,又連著殺了三人,下手之狠辣,生平少見,立時激起他滿腔義憤。其時漢人、胡人之間的爭殺,甚為劇烈,要知自古就有東夷、西戎、南蠻、北狄一說,而胡人則是對這些周圍小國的貶稱。他們覷覦中原繁華勝地,時常犯兵邊境,搶掠財物、屠殺壯丁、姦淫婦人,因此漢、胡素來仇隙深重,平頭布衣固然十分痛恨夷狄,即便是武林中人,一說到胡人如何如何作惡時,也無不咬牙切齒。丘長生雖未親見,但聽得多了,自然而然也有了排斥異胡的情緒,此時更是目睹了白塵微的歹毒,以往聽聞的種種慘狀湧上腦海,是以格外的氣惱,他心想要是再讓姓褚的和姓雷的兩人加入戰團,又不知要死多少人,當下便搶在了眾人前頭。
趙老三不清楚他的武功底細,生怕他打不過白塵微,勢必又會落得簡家兄弟的下場,說道:“丘大俠,何必跟這狗賊單打獨鬥。”丘長生看穿了他的心意,朗聲說道:“我堂堂大漢子孫,豈會懼怕西來的夷寇!”古道人豎起拇指,高聲讚道:“說得好。趙兄弟,我們大夥先退回去。”趙老三點了點頭,領著衝上前的眾人回到原位。
白塵微並不識得丘長生,但聽得旁人稱他為‘丘大俠’,料想他就是宗主要擒拿的人,心道:“只要我活捉了這小子,便是大功一件。”他見丘長生方才的一縱一躍,隱然是一種極高明的身法,略一猜測,想到:“是了,聽人說這小子得到了《八脈通體經》,想必是從中獲益不少,不過就算他天資再高,畢竟只是個後生小子,決然不是我的對手。”有了這一想法,輕敵之意頓生,說道:“小子,你也來送死?”
丘長生冷笑道:“不錯,是來送死,送你死。”他生性雖說不羈,但像此時這般張狂的,實屬頭一遭。白塵微不怒反笑,道:“狂妄沒有錯,不過要有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