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夫人鉅細靡遺地詢問展鳴成長的點點滴滴。展鳴依偎在母親懷裡,心海中自然地升騰出一片孺慕之情,輕描淡寫帶過荒島上訓練的艱苦與殘酷,只說些輕鬆的瑣事與聽她聽。
蘇小沫在門外守了一陣子,察覺時辰已至晌午,怕庵內的小尼會來請主持用飯,忙輕敲了敲房門,提醒屋內的母子時辰不多了。
展鳴聽到敲門聲才想起詢問孃親楊家的冤屈,一再向孃親保證,他有能力自保。
十夫人躊躇片刻,才將未告訴宮夫人的事情說出,楊定舉是冤枉的,因保護那件事物而被滿門抄斬。
許徵的具體去處她雖然不知,但多半是越州和季州這兩地。而丈夫託楊曲帶出來的事物,是件柔軟的東西,估計是羊皮或綢緞之類。當時楊定舉親手為兒子縫製了一件小棉袍,東西就藏在棉袍內。
展鳴聞言不由得皺起眉頭,他被陳長老帶回天機閣時不到四歲,當時託付陳長老的那名中年男子估計便是楊曲。可父親親手縫製的小棉袍,楊曲是隨身攜帶還是交給了許徵?秦家保的鏢品到底是不是那件事物?
十夫人聽說有可能丟了,反倒鬆了口氣,過了二十多年,她早已沒了雪冤的衝動,逝者已矣!她現在一心只希望兒子能快樂逍遙地活下去,娶幾房妻妾,為楊家開枝散葉。
十夫人玉手輕指門外,微笑著問:“歡兒,剛才少女可是你的心上人?”
展鳴聞言不自在地將臉別向一邊,俊顏雖然清清淡淡的,但眼神中掩不住羞赧。
見兒子輕微地點了點頭,十夫人十分高興,忙喚了蘇小沫進來,拉著她的手仔細端詳,越看越喜愛,從自己腕上褪下一隻碧玉鐲子戴在蘇小沫手上,抱歉地笑道:“出來得匆忙,身邊沒有好事物,這隻鐲子成色尚可,姑娘別嫌棄,就當是當面禮。你們成親後,還請你多照顧歡兒,可憐他自幼孤單,雖有母親卻不得相見……”
蘇小沫見十夫人又有淚雨滂沱的前兆,忙寬慰她道:“夫人請放心!阿鳴是我打算迎娶的正夫呢,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
十夫人當下便成了雕塑,她那要為楊家傳宗接代的兒子要嫁人?
還沒等她做出反應,展鳴和蘇小沫同時聽到了前院傳來了一串腳步聲,文紈帶著錦瑟過來請十夫人了。兩人行動迅速地拿起案臺上的艾草點燃,甩到院中侍衛們軟倒之處,與十夫人輕聲道別,便立即消失了蹤影。
一直到十夫人渾渾噩噩地回到文府,都還在糾結著這個問題——她的兒子怎麼能嫁人呢?那楊家不是要斷後了嗎?
蘇小沫與展鳴回到蘇家,巽早就坐在屋內等他們了。這回他小心謹慎地遠遠跟著,沒被宮夫人他們發覺,確定他們一同回了眠月樓後院。
蘇小沫現在敢用腦袋打賭,那男子是深雪裝的,想必他們會派人到景川去找許徵。但讓蘇小沫疑惑不解的便是,秦家丟失的鏢品到底是什麼?她們一直在猜測就是楊定舉保護的那樣東西。既然深雪他們還在尋找,就說明他們並沒得到,那他們綁架秦管家做什麼?
展鳴推測是阿舸向秦管家徵詢無歡的身世,使秦管家察覺到危險,因而自己躲了起來。
蘇小沫覺得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而是偏小。秦管家失蹤前不是有位長相平凡的男子去找他嗎?也許是那個男子所為。
吳川那邊一直沒雲中鶴的訊息過來,要想找許徵還得去越州和季州,坐在這猜測總不是個辦法,必須到這幾處去尋訪。
蘇小沫與展鳴、巽商量了一下,決定快馬加鞭,先去吳川再去越州、季州。不過得晚一天再出發,展鳴想到天機閣問問陳長老,撿到他時是否有小棉袍,而蘇小沫也得向爹爹要回六芒星。
商量好後,蘇小沫便到淳親王府,向淳親王介紹了自己調查的結果,討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