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拾荒者對視一眼,拿起啤酒,開啟不到一分鐘兩罐啤酒也下了肚。喝完了,意猶未盡的看著顧銘義手裡的啤酒箱子。
“過來喝。”顧銘義舉了舉手中的花生,示意他們靠近一些。
兩個拾荒者看到顧銘義沒有惡意,慢慢地爬到了他的面前。
顧銘義拿出啤酒,擺在了地上,又撕開了花生袋,讓他們吃。
兩個拾荒者也不客氣,拿起啤酒,抓起花生,大口大口地吃著。
“你們晚上就住在這裡?天氣越來越冷,這樣會凍壞的。”顧銘義溫聲說道。
“沒地方去,這裡不用交房租。”其中一個拾荒者,悶聲說道。
“我們在這裡好幾年了,人賤骨頭賤命也跟著賤,凍不死。”另外一個澀聲說道。
看到他們狼吞虎嚥的模樣,顧銘義眼裡噙著淚花。這跟自己是何其的相似,只是自己熬出來了,可是他們呢?
顧銘義看到這兩個人一瓶接一瓶,不喘氣的喝,忙喊道:“給我留幾個,我陪你們一起喝。”
他心裡苦,看到這兩個拾荒的年輕人,他心裡更苦。
一醉解千愁,醉了就不用品嚐那麼多的苦楚了。
三個人不說話,就是喝酒,吃花生米,不知不覺,一箱子酒就見了底。
看著那兩個小年輕意猶未盡的模樣,顧銘義起身說道,“你們在這等著,我去買。”
“我去買吧,這裡我熟。”其中一個年輕人把流出來的鼻涕,“出溜”了回去。
“好。”顧銘義又坐回了地上。
只是那個說要去買東西的人絲毫未動,正在盯著他。
顧銘義轉念一想就明白了過來,他拍了一下腦袋,懊惱的說道:“哎,瞧我這腦子。”
他掏出錢包,抽出了一張毛爺爺遞給了他,思忖片刻,又抽出了一張遞給了他,溫聲說道:“買點肉食,別光喝啤酒,看你們餓的面黃肌瘦的。”
顧銘義沒有注意到的是,他在開啟錢包的時候,那兩個人看到他的錢包,眼睛都亮了。
不一會,那個買啤酒的年輕人就一路小跑回來了。
只見他拿著一提子瓶裝的啤酒,還買了少量的肉食。
顧銘義一估算就知道這些東西的價值不超過五十塊,他也沒有點破。他知道過慣苦日子的人都想著把一分錢掰成兩半來花,他知道細水長流。
他剩下的這一百五十塊,饅頭鹹菜,足夠他們兩個生活大半個月了。
這兩個人見到了肉,更是拼命的吃了起來,酒一瓶一瓶的都落入了顧銘義的肚子裡。
顧銘義覺得頭越來越沉,喝了這麼多酒,已經是醉意盎然。
他索性躺在了地上,看著天上的一輪圓月,散發出銀色的光芒。
今天是十五,月亮又圓了,想家,卻不知道家在哪裡。
顧銘義眼角淌出了兩滴眼淚,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半醉半醒間,他感覺到有人在翻他的大衣口袋。
他忙起身,看到那兩個拾荒者拿著他的錢包正在極速狂奔。
顧銘義身上冷汗直冒,他拔腿追了上去,喊道:“別跑,錢給你們,裡面有我的身份證,你們還給我。”
但是他今晚喝了太多的酒,走路都踉踉蹌蹌,更何況追他們了。
眼看著與他們越來越遠,他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只不過他正準備放棄的時候,他看到了路的那頭,來了一輛電動車,在這個寒冷的夜裡發出了溫暖的光芒,他忙喊道:“小偷,抓小偷。”
那兩個拾荒者看到前面有電動車駛來,聽到顧銘義喊捉小偷,也慌了手腳,他們兩個把錢包開啟,抽出了裡面的人民幣,把錢包,朝著路邊的水溝一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