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非白流下淚來,嘆道:“是我不孝,我太自私了……白翔,爸葬在那裡?”
“在西京市公墓。”白翔坐直了說道,因為太過傷心,身體還是一抽一抽的。
“我們去看他。”左非白啟動了威龍,開向公墓。
左非白一邊開車,一邊給楊蜜蜜打了個電話:“對不起,蜜蜜,我有點事兒,你吃完自己回去吧。”
“好吧,你小心點。”楊蜜蜜這一次出奇的沒有發火,或許女人的直覺讓她明白,這一次的事,對左非白真的很重要吧。
窗外的景物不停變換,左非白與白翔都不說話,回憶卻愈發清晰起來。
白翔是左非白的父親白沐風與第二任妻子溫霞所生的,溫霞就是左非白的後媽,也就是說,白翔是左非白同父異母的弟弟。
雖然溫霞不喜歡左非白,對他不聞不問,視為眼中釘,但是這個弟弟卻和自己很是親近,將自己當做親哥哥看待,很是依賴。
但左非白畢竟年紀大一些,又由於溫霞的關係,對待白翔總是不冷不熱,甚至會欺負幼小的白翔,讓白翔很是受傷,這一點,讓溫霞很是不爽,就連白沐風也認為左非白不懂事,還為此打罵他。
所以,溫霞很討厭左非白,恨不得他消失,自己和老公兒子才能快快樂樂的生活,於是處處刁難和難為左非白,這才讓左非白下定了決心要離開白家。
畢竟,那時的左非白也只是小屁孩兒一個,十一二歲,正是需要關愛的年紀,但由於溫霞和白翔的存在,白沐風與她二人一起,儼然就是一副幸福的三口之家的樣子,左非白當然很受傷,開始覺得自己是多餘的,覺得父親根本不在乎他,有沒有他都是一樣的。
加上他身患治不好的心臟病,便更加萎靡頹廢,在家故意找事,和溫霞大吵了一架之後,一氣之下便離家出走,直到遇到了大師兄。
所以,左非白對於白翔這個弟弟倒是沒什麼恨意,而且,他忽然發現,經過了十年之久,自己對於父親的怨恨也漸漸煙消雲散了,就連溫霞,他也多少有些理解了,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他又能要求溫霞為自己做多少呢?反過來想,自己也從來沒有給過她一秒鐘的好臉色吧……
原來已經下定了決心和白家再無瓜葛,然而命運卻又將他和白家聯絡在了一起,逃也逃不掉。
兩人來到西京墓園,停好了車,在附近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裡買了蠟燭和稥,才進入公墓,白翔拿出打火機點起蠟燭,隱約可以看清楚道路。
左非白瞥了白翔一眼:“你還抽菸?”
白翔尷尬的笑了笑:“我媽還不知道呢,哥你別告訴她。”
左非白冷哼一聲道:“別跟社會上那些富二代紈絝子弟學,不然我會教訓你的。”
白翔見識過左非白收拾那幾個混混,知道他的厲害,聞言連忙稱是,不敢反駁。
不知為何,左非白站在白沐風的墓碑前,兩行清淚莫名湧出眼睛,
“爸……”左非白“噗通”一聲跪下了,泣道:“對不起,爸,我連您最後一程都沒有送,是我不孝!我還沒來得及報答您的生養之恩,為什麼你和媽媽都這麼狠心,我終究……逃不過這個‘孤’字嗎?”
白翔也早已淚流滿面,跪在左非白的側後方:“爸……哥來看你了,哥沒死!”
左非白看著墓碑上白沐風的照片,面容堅毅灑脫,想起很小的時候,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樣子,左非白不禁一陣心酸,在媽媽死後,這一切全都變了。
可是,儘管如此,也改變不了白沐風是自己父親的事實。
左非白規規矩矩的給父親上了香,磕了三個頭,和白翔回到車上,眼神冰冷,問道:“他是怎麼死的?”
“是腦溢血,走的很